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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问问付岩,到底是怎么回事?”思前想后,付军决定打个电话给自己弟弟。
手机接通之后,付岩烦躁的声音从听筒那一头传过来:“喂!老哥,什么事情?我正忙着呢!”
“我知道你忙,我就是为了你那边的凶杀案才打电话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哦!我想起来了,你所在的派出所不就在机场到府门大街的必经之路上吗?难道沉木严是你的同事?”
“对,一点没错,刚刚从你们那边来了三个警员,其中有一个姓谢的,就到我这里来找沉木严了,我当时正巧去隔壁社区处理事情,差点就错过。”
“那么说沉木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老哥你看到让沉木严去机场的人了吗?就是准备袭击他的嫌疑人。”
“我要看到了不早就给你们提供线索了呀!不过,你还记得王海成母亲家吗?”
“什么王海成母亲家?”付岩脱口问道,不过马上他又说:“等等,你说王海成?”
“是啊!王海成,就是过去我们第二次搬家之前,临时租住过的那片小区边上,当时那里不是在搞拆迁吗?王海成母亲成了唯一的钉子户,后来听说还买下了旁边公园的一小间房子,现在他们就住在那里。”
“你看我这脑子,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刚才在审讯王海成的时候,他还说到那片小区呢!我都没有想起来。”付岩的语气变得懊恼。
付军问:“你是说王海成真的和凶杀案有关?已经被你们逮住了?”
“是的,现在嫌疑人中切实有一个王海成,我不确定是不是你记忆中的哪一个,当初我也没有见过住在那里的人,不过王海成在交代的时候说起自己是那片区域的环卫工,当时小区的名字在他嘴边一掠而过,我都没有仔细听。”
付军说:“你没想起来也很正常,我们就租了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后来搬家忙里忙外的,再加上安顿爸爸妈妈的事情,你根本就没有把那里放在心上。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我让谢警官他们三个去那里找了,我记得死胡同的方位离主干道不远,又缩进在绿化带里面,如果嫌疑人知道的话,那里就是袭击的最佳地点了。”
“现在有结果反馈回来了吗?”
问过小吴和小张之后,莫海右带着颜慕恒直奔陈尸现场,分开之前他关照两个警员,帮忙跟恽夜遥说一声,自己已经到达机场了。
——
莫海右独自离开之后,小谢便安排警车先把尸体运送到警局停尸房里面去,等待进一步验尸。
目击证人和亲属也坐着警车,到局里去了。现在现场所有的工作归他统一指挥,小谢上楼走到装饰墙前面,仔细观察长桌子上的东西。
他之前听到颜慕恒说的花瓶和笔筒,都还好好的放在那里,只是笔筒里的东西被拿走了。
小谢探头朝笔筒底部忘了一下,里面除了灰尘之外什么都没有,然后他又看了看花瓶口,似乎发现了什么,伸手使劲去拔那里塞着的镇纸,还叫来了一个警员一起帮忙。
镇纸死死卡在那里,最后小谢敲碎了花瓶口,才把那东西从里面拿出来,警员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镇纸,奇怪的问:“这东西上面有什么线索吗?”
“不是这个,我看到花瓶里面好像有小纸条,被这个堵住了。”小谢一边把手伸进破碎的花瓶口,一边说着。
警员提醒他:“小心别划破手。”
“没事,这瓶口是塑料的,没那么快。”
小谢的手在里面摸索了大概半分钟左右的时间,真的拿出了一张小纸条,他展开来一看,上面用血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恽’字。
“这个字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一个人的姓?”小谢吧纸条给警员看,嘴里问着。
警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看不明白,小谢将纸条轻轻放进证物袋里面,对警员说:“这个死者是个编剧,我听说园景别墅区住着一个很有名气的老编剧,叫恽峄城,会不会就是他?”
“哦,不是,”稍微了解一些死者家里情况的警员说:“他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业余编剧而已,你说的恽先生住在别墅区东门那里,和死者完全没有关系。”
“恽先生?恽!”小谢特别把‘恽’这个字加重语气,连说了两遍,提醒警员刚才纸条上就写着这个字。
“恽……你是认为恽峄城先生和凶杀案有什么关系吗?不可能吧?那位老先生在业界的名声可是很好的。”警员说。
小谢意有所指的说:“我记得恽先生好像有一个名叫恽夜遥的儿子,他不是不愿意演戏,一直住在S市,还参与破获过不少案子吗?”
“不是,是恽先生。”
“小左,是我,你调来这里出差也不告诉我一声,太过分了。”
当恽夜遥清亮的嗓音传进耳朵里,莫海右立刻变得温和,他走出皮卡车,顺手脱下工作手套,拉过恽夜遥问:“我听说了,是你发现的这起凶杀案,当时还有人要袭击你,受伤了吗?”
“没有,小左,我很好。”恽夜遥习惯性的在莫海右肩膀上蹭了蹭,像极了一只撒娇的小动物,莫海右居然露出微笑,还用手抚平恽夜遥后脑上的头发。
这一切都被颜慕恒看在眼里,那人的心又开始抽痛,也许这一辈子,他都不可能有此待遇,但他不后悔,爱一个人就要不离不弃,就算单相思,也会用生命去守护,这是颜慕恒的爱情理念。
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小左和小右的互动,他不让自己靠近,却任由心中的妒忌蔓延,灼烧,任由疼痛撕裂他的神经。
打过招呼之后,恽夜遥才想起来颜慕恒还在那里看着,心里觉得对不起颜慕恒,所以他推开一点莫海右的手,问:“尸体状况怎么样?你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了吗?”
“有,等一下跟你具体说。谢云蒙呢?你没打电话给他吗?”莫海右反问。
恽夜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给莫海右听,然后说:“小蒙去找那个警员了,我猜测他会遭到袭击,可是这么久,小蒙也没打电话给我。”
“哦,原来那两个人是回来通报这件事的,小遥,谢警官那边带去的两个警员回来了,应该很快会有人过来通知情况。我让你过来,是要听听你对现场的看法,说说吧。”
——
莫海右听恽夜遥讲述他发现的线索,也就是他直觉认知的初步真相,可不会像付岩那样不屑一顾,本身莫海右自己也存在着直觉上的第一‘真相’,这种感应不可说一定准确,但对于他们的调查方向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颜慕恒也相信这兄弟两个的判断,所以在边上默默听着,想要来打扰他们的警员,都没颜慕恒挡住了,他可不想打断两个人中任何一个的思路。
恽夜遥站在他发现头发丝的那辆皮卡车前面,现场总共三辆皮卡车,恽夜遥身边那辆是最大的,其余两辆,一辆躺着尸体,另一辆上面还有残留的日用品。
恽夜遥问:“小左,被害者是男性还是女性?”
“是女性。”莫海右简单回答。
看到他这幅样子,恽夜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小恒,你真的和小蒙一样耐不住性子呢!”
‘那还不是你们太喜欢绕圈子了?’颜慕恒在心里吐槽。
恽夜遥说:“说到这里,你其实应该可以明白了,小恒,你的思维方向错了,明白吗?”
“思维方向错了?”
“你思考凶手做这些的目的是对的,但你太过于执着这些事情的不必要性了,有时候一件事的必要性会突出其他方面存在的不必要性。这就是你的误区,想想我们所说的那些,哪些才是凶手真正的目的?哪些是需要忽略的?”
“这个……”颜慕恒就像个被考官难住的学生,兀自在那里努力思考,恽夜遥和莫海右也不着急,等待着颜慕恒的回答。
一会儿之后,颜慕恒终于开口说:“你刚才说有人在凶手之后清理过现场,假设凶手并不知道有人会这样做,自己也简单清理了现场。那么你说的那个时间匆忙的人就是凶手,而时间充裕的人就是包庇者,对不对?”
“嗯,大致正确了,”恽夜遥表扬颜慕恒,“但包庇者不太对,因为现在还不确定帮助凶手清理现场的人究竟是包庇者还是出卖者。”
‘呼……我算是明白了,和他们两个破案,不是在考验聪明才智,而是在考验脑细胞的存活能力!’颜慕恒再次控制不住吐槽。
他也算是脑筋快的人了,仔细思考之后,摸出了一些门道,说:“凶手在我们身边这辆皮卡车的车厢里帮被害者剪了头发,然后故意没有清理干净,留了一些在缝隙角落里,等着警察发现。”
“本来凶手应该把车厢弄得很乱,弄乱花不了多长时间,那些日用品的塑料袋和纸盒碎片也是凶手故意留在车厢里的。塑料袋都是小袋子,证明是装单品用的,一般人拿到不是自己使用的东西之后,只会拆开纸箱查看,绝不会把里面的小包装袋一起拆了。”
“所以凶手的目的是想要把警方的视线引到车辆使用者身上,把他作为第一嫌疑人推到警方眼前,因此车辆使用者绝不可能是死者,凶手离开的时候,应该弄乱了车厢里的东西,然后将尸体剪下来的头发洒在里面,假装没有弄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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