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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见儿子回来了,对着初一笑笑后赶忙走上前,一边抱怨儿子出门不打伞,一边将儿子身上的书包取了下来,嘴上虽然埋怨着,脸上却是难以抑制的开心。
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一幕,初一心头慢跳了一拍,她站在原地,最后在母子二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溜出了大门。
“妈,刚才那是谁啊!”
见母亲从屋里端出一碗凉茶,少年赶紧上前去,接过母亲手中的凉茶后,一口饮尽,擦干嘴角的水渍,这才对继续在井边打水的母亲开口问道。
妇人拉绳子的动作一顿,手中的麻绳因为妇人的不用心,稍稍滑落了一部分,粗糙的绳子在妇人手心摩擦,带起一阵刺痛。
低着头掩去眼眶中的红色,妇人摇摇头,只说初一是来讨水喝的外来人。
少年听后‘哦’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粗瓷碗走到井边,从母亲手中接过绳子,毫不费力的提起已经盛满水的水桶,“妈,以后这种粗活你就不要干了,爸要是骂你了你就告诉我,儿子长大了,能保护你。”
一直依靠在围墙外的初一听到少年说这话的时候便起身离开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生活中的苦,自己何必再给他们添加麻烦,生活已经不易,还是平平淡淡一些好。
后来初一又偷摸着去寻了段君珩的父亲,在看到草比人高的坟包的时候,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难过。
当初那个被段君珩当做英雄一样的男人,现如今就躺在这里,不闻不问,不声不响。
带着一脸郁闷的初一回到了上呼市,闻见城市里传来的汽车尾气的味道,心中的郁结之气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如此多愁善感,愁到站在南浔的墓碑前,与墓碑上的照片相互对视。
有父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初一表示自己并不是很清楚那种感觉,她的记性一向不好,差到就差天天往自己身上贴便利贴,恨不得把所有事都记在本子上,每天反复翻阅,好让自己记住那些东西。
可是南浔带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往日南浔对待南长歌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天生存在的一般,让初一难以忘怀。
她弯腰坐在南浔的墓碑旁,看着天空中的太阳一点点沉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叮,宿主需要进入下一位面吗?”
这已经是马桶第十三次询问初一这个问题了,可每次的回答都是初一不愿意回去,好吧,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叮,若是宿主再不走,那边寄宿体就会死亡,届时……”宿主你就是个死人了。
体验了一把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日子,就在马桶以为初一要再次摇头拒绝的时候,就见初一从草地上站起身子,将屁股底下的杂草拍干净后,对着空气说道,“再给我两个小时。”
初一其实并不想见段君珩,因为在这次并不是很愉快的旅程中,段君珩几次想杀自己,尤其是逃亡的那一段时间里,段君珩的脸几乎可以与变脸普比拟,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