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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该做首诗。刚才下了场小雨……咱们就以‘雨后’为题如何?”
对于太子的提议,每个人都有义务遵从。只是崔叔闻有些兴奋过头,那一声“好”喊得远处都有回声了。
怀安也不客气,开了个头:
“道承山势转,荒径蝉鸣绝。”
苏青溪看看远处的田野,笑说:“这雨一下,知了都不叫了——我来。”
“环顾石桥畔,稻野绿更深。”
崔叔闻大叫:“好!把雨后的感觉写出来了——”
“屐齿破林静,踏露寻遗春。”
我在他脑袋上敲一记:“夏天都到了,还寻春!”
他嘟嚷一声:“所以说‘遗’啊——”
怀安闷笑一声,说:“怀真该你了。”
我听着林子里的鸟叫,灵机一动:
“夕鸟邀明月,流光漫随人。”
崔叔闻大笑拍手:“好啊,好啊——”
怀安点点头:“不错。”
我看到苏青溪朝我看了过来。他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变化。
但我知道,这也许是我们四个人最后一次这样“轻松”地在一起了。
马车就在前面。我朝怀安挤挤眼睛,拖着摇摇晃晃的崔叔闻上了自家的马车。
还好他醉得不是很厉害,还分得清东南西北,也还记得自己是谁。我拖过一个靠垫来让他靠在上面,拍拍他的脸:“觉得怎样?头晕么?”他闭着眼睛不说话。我在他脸颊上掐了一把:“哼,还整天往花街跑呢,就你这样喝两杯就醉,还能干别的么?”
他哼哼笑:“我要干别的时候,还会喝酒么。”
我突然想起来,那晚我去飞仙楼“抓”他的,我……亲他的时候,他嘴里确实只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就这么一下,他片缕未着地站在灯下的样子又回到眼前。我脸上一热,自己退到他对面去,问:“那今天是怎么了?”
他闷哼一声,整个横倒在座椅上,小声说:“带去的酒就那么多,我喝了,他们就灌不了你了。”我怔住。他一只脚把鞋子踢了,霸气十足地横放到我这边,继续说:“你比我更不中用,醉了还了得。”
我坐过去,把他扶起来横抱在怀里。他很满意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我抱紧他,满心欢喜走了一路。进城之后,我们就跟太子的车驾分开走了。我拍拍崔叔闻的脸:“喂,醒醒,快到家了。”他揉揉眼睛,自己爬了起来,掀起车帘看看外面,突然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佛祖啊——我怎么忘了——”
仔细看他,看来酒已经醒了。
我压着笑意,问:“又怎么了?”
他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臂:“怀真,再借我八十两!”
我说:“也——可以,只要你不花到花街去。”
他食指指天:“绝不用来逛花街,否则天诛地灭!”
我痛快答应:“好。”
他满脸释然:“怀真你对我真好……”
我有些飘飘然了:“我当然要对你好……崔大人,现在可以说你要借钱做什么了么?”
他低头:“到家门口再说吧。”
我耐着性子等马车开到自家门口,才发现外面停着架青布小轿,两个轿夫坐在一边,轿子旁边还站着个中年女人。
崔叔闻抢先跳下马车,一个箭步冲过去。那女人看到他,脸上堆满笑:“崔大人哟……您可回来了!”说完了又向我行礼:“奴家参见敬王爷千岁。”崔叔闻也不理她,径直走去掀起轿帘,焦急地叫了一声:“画影!”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地应了一声:“崔大人!”
噼里啪啦轰隆隆,我如天打五雷轰。
崔叔闻一抬手一弯腰,已经扶了一个苍白瘦削的女子从轿里出来。那中年女人说:“崔大人,人我可是给您送来了,咱们说好了……”
崔叔闻回头看我:“王爷,烦请给这位妈妈八十两银子,下官先谢过了!”
我咬牙切齿:“你要买这位姑娘?”
他大大方方点头:“不错。下官与画影姑娘情投意合,所以决定为她赎身,一结良缘。”
我看一眼大门,侯叶已经迎了出来,缩着手在门边候着。我憋口气,吼道:“侯叶!去拿八十两银子给这位妈妈!”
银子很快送了上来,那女人笑得眼睛都不见了。崔叔闻扶着那画影走到我前面,两个人一起说:“多谢王爷成全!”
我白他们一眼:“别忙。这位妈妈——”
那女人应了一声:“哎——”
我一本正经地说:“您说说看,平常大伙儿买东西,是不是谁给钱算谁的啊?”
她脸色一变,看一眼崔叔闻:“是。”
我再问:“那么现在既然是本王付了这位画影姑娘的赎身银子,她是不是该归我呀?!”
崔叔闻大声咳嗽了一声,那妈妈浑身一抖,脸上开始冒汗:“这……这……崔大人……”
僵持中,画影盈盈走上前来:“既然如此,奴家便是归王爷所有了。多谢王爷。”说完又屈膝一拜。映着昏暗的灯笼的光,我看清了她的样子——瘦长型的脸,直挺的鼻梁,尖尖的下巴,看上去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模样,面有风尘之色。
我一阵郁闷。前些日子崔叔闻满大街找二十四五岁的女子,结果找了这么一个回家来了?!
崔叔闻上前一步,眉毛都皱到了一处:“你——”
我拖住画影的手臂往府里拉,一步不停地直奔自己的小院。后面侯叶何昭崔叔闻各自喊了几声“王爷”,我只当没听见。等进了自己房门,我拦腰抱起画影往床上一摔,后头脚一勾踹上门:“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崔翰林神魂颠倒!”
可是真的俯身压在画影上面,两手按在她肩膀上——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吧,我承认我根本就不想对她怎样。而且……咳咳,我也没有对付女人的经验。
于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僵了片刻。画影直视我的眼睛,眼里居然没有半点惧意。我反而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中带着些嘲讽的戏谑。
我有些受不住,恶狠狠地说:“看本王今日不拆了你的骨头!”
她微微一笑,仰后躺平:“王爷,可否先听奴家说句话?”
我再恶狠狠地说:“有话快说有——”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压低声音说:“启禀王爷,奴家本姓崔,名叫崔遥,是叔闻的堂姊。”
咳咳,咳咳,我……
老天啊,下个雷把我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