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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关胜说完,微眯着眼望向那张干办,张干办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眼前这两人唱的哪一出,情急之下干笑几声,道:“原来是郡马心忧将军贵体,如此歇息几日也不是甚么大事儿,不急不急!”
“明日启程!”关胜没一句废话,说完便回身进屋去了,宣赞望着关胜的背影叹了口气,也要跟着他进屋,哪知被张干办拉住,陪笑道:“郡马何不告知实情,小人岂是那不明事理之人?”
宣赞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拿过张干办手上文书,道:“要不要进去坐坐,听听我等说些甚么?”
“郡马说笑了,小人何等样人,敢和两位将军同坐?小人这便下去了!”张干办是个惯看脸色之人,此时哪里听不出来宣赞嘴中讽刺之意,只是见事情回到既定轨道,也犯不着去得罪此人,笑嘻嘻的拱了拱手,退下去了。
“兄长何必如此?”宣赞一进门,坐也不坐,就望着关胜道,“我不过回去再坐一番冷板凳而已,蔡京又能将我怎样?”
关胜替宣赞续了茶水,放下茶壶,道:“你一片好心,不能再因我而受累!”
宣赞叹了口气,心知关胜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当下也不再劝,出言道:“那兄长准备如何打算?”
“把仗打漂亮些!”关胜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散发出充满自信的光芒。
宣赞闻言凝思片刻,诧异道:“兄长要以军功保得唐斌、郝思文无罪?”
关胜点点头,道:“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办法!”
“梁山贼寇打破大名府,惹得官家震怒,直叫梁中书在朝中大受攻讦,蔡京因此深恨梁山诸寇,恨不得食之血肉方才后快,兄长此举,怕是难啊!”宣赞摇头道。
关胜叹了口气,对宣赞推心置腹道:“人生在世,何事不难?唯独尽心而不悔矣!那梁山军打破大名府,于路又连破翼、檀、恩、相、磁、博数州救援大军,此役河北边军精锐,十死六七,其余破胆,若要剿灭此贼,又岂是易与的?可国家养我辈军人,若都畏难,谁赴国难?靠那些养痈成患、贪张枉法之辈?既蒙贤弟不弃举荐,关某心意已决,此去一来报效皇恩,对得起一个‘忠’字,二来全兄弟之义,也为这两个兄弟谋个好前程!”
宣赞闻言,大赞了一声好,慨然道:“兄长还是这般豪气,直叫小弟胸中的血都是热的!我在东京这些年,也不知是怎么糊涂熬过来的!”
宣赞说完起身,望着关胜道:“可有场地,好久不曾舒展筋骨了,小弟想领教领教兄长春秋刀法!”
关胜扶髯而笑,道:“兄弟有此雅兴,关某理当奉陪!”
……
第二日一清早,关胜告别家小,又和宣赞同去太守处分说情况,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带着十数个关西大汉,一行人望南行去。
众人有皇命在身,不敢怠慢,一路上少不了栉风沐雨,夜住晓行。就这般赶了大半月的路,众人渡过黄河,眼看离京城越来越近了,都不禁加快脚程。
话说这一日,关胜、宣赞一行十四五人行走到某处繁华市集之上,只见人来人往,客商云集,大家见此处热闹,抬头便去看那牌匾,只见上书三个大字“快活林”。
张干办是个文弱人,这一路赶来早吃不消,一见有市镇,连声道:“走了半日,大家也乏了,小人请两位将军进去用些酒食!”
众人见说朝他所指的酒店望去,只见那酒望子上写着四个大字“河阳风月”,门前一带绿油栏杆上,插着两把销金旗,每把上五个金字,写道“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一壁厢肉案、砧头、操刀的家生;一壁厢蒸作馒头烧柴的厨灶;去里面一字儿摆著三只大酒缸,缸里面各有大半缸酒;正中间装列著柜身子,里面坐著一个年纪小的妇人,倒也颇有些姿色。
就在张干办目不转睛盯着这小妇人看时,关胜和宣赞的目光却落在店外街对面交椅上晒着太阳的一个金刚来大汉身上,此人发现两位军官朝自己看来,忙起身赶了过来,抱拳道:
“贵官里面请,里面请!诸位真有眼光,小人这店乃是这快活林中最老资格的店,端的是酒好菜好,货真价实!”
买卖家自卖自夸宣赞也没放在心上,但此人看到自己面孔也不吃惊,只觉他倒是有些城府,便随口问了一声道:“店家贵姓?”
“免贵姓蒋,这里人都唤我作‘蒋门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