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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一刻的卑微呢?
在靳氏工作了两年,她第一次看见大老板这样的懊恼,还是因自己而起。
一时间,竟有些踌蹰,不知道等会他再上来的时候,该怎么安抚他?
心情忐忑地打开了公寓的门,在玄关处换了家居的毛绒拖鞋——
芝加哥的秋夜已经有些寂冷,她体质畏寒,所以,早早地就在家里穿起了毛绒拖鞋。
黄绒绒的鞋面,看起来格外的温暖。
就像那一刻,靳先生握着她手的时候,她竟然有软软的感动,竟然觉得自己会依靠他的肩膀,逃离程子墨千里迢迢而来的报复与仇恨?
他说,“分手了又怎么样?我今天晚上就是要你!非你不可!”
可为什么是今晚?就在我终于不用再往返于医院,终于可以跟两年前的一切完全告别,就在我快要忘记你的时候。
他还说,“你不是问我,我究竟想要怎样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今天晚上,我要狠狠地要你,把你欠我的两年通通要回来!”
他想说什么?两年来,无时不刻不在痛恨着她的背叛,以及她加诸在他身上的耻辱与伤害吗?
可是,程先生,你又知不知道,这两年,我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我每一天都在加班,就怕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家里会胡思乱想,会深深地后悔,那一刻的狠心离去!
我并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欠你什么。
离开,只是因为,我知道:程子墨,我不能再爱你!我没有资格成为你的幸福!如果我再执迷不悔下去,那才是对你真正的罪恶!
然而,我所有的成全与痛苦,如今却都成了我欠你的罪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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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湛提着好几个名牌服饰的环保纸袋上来的时候,就发现叶安然正半蹲在地上,面色哀凄地盯着脚上的那一双黄绒绒的毛拖鞋在看,那忧伤的眼神,似乎是这毛拖鞋让她深深地伤了心似的?
他静静地走过去,也在她身边蹲了下来,静静地陪着她——
叶安然很快便察觉了身旁突然多出了一片黑影,默默地侧过脸来,就看到大老板也睁着一双墨色暗沉的黑眸,神情认真地盯着她脚上的绒毛拖鞋,那样子,就好像是在审视一份数亿元的巨额合同一样。
额上登时掉落无数的黑线,无比汗颜:靳先生,让您如此费眼力来看我的拖鞋,真是罪过。
目光触及他手里的大袋、小袋,又有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双手下意识地摸向肩侧,却想起自己刚才进门的时候,已经随手将包包放在鞋柜上了。
于是,又赶紧起身——
起身的动作太急,导致她脑中有片刻的昏眩,身形晃了一下,一只有力的臂膀已经适时探出来搀住了她,靳湛低沉而浑厚的嗓音,在寂冷的秋夜里,也显得格外的嘶哑而感性,“何必逞强呢?女人就应该适度地示弱,学会撒娇,才会更叫人宠爱。你打碎了牙把苦往肚子里吞,也没有人会感激你。”
叶安然慌忙地想要躲开他的碰触,除却心里的悲哀以外,还有对这个男人靠近的惶恐。
他的眸光太深沉、太犀利,似乎随时都能把她看穿似的。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刚才在楼下,却又什么都不表明,俨然是以十足的占有者的姿态,质问程子墨,声声灼炽,咄咄逼人!
她眼中的疑问,靳湛像是看懂了,大手猛地一个用力,已经将她拉近胸前,她微凉的小脸一下子撞进了他温热的胸膛上!
她愕然抬头,他墨色如水的瞳孔里,竟然是一片坦然的清澄,“对,我什么都知道,包括你两年来一直定期往医院里跑的原因。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别人请假,只要部门经理批准就可以放行,而你却偏偏还要找我签字,才能获得准假,是吗?”
叶安然懵懵然地点头,是啊,这件事困惑了她很久了,要不是实在畏惧大老板的强大气场,唯恐被台风尾扫中,落得一个秋风落叶般的凄凉下场,她老早就忍不住要冲去问个明白了。
靳湛幽深的双眸却已然变得意外地柔情,不可思议的柔情,“叶安然,还记得,你毕业的那一天吗?”
叶安然想了一下,又轻轻地点头,“记得。那天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堂堂靳氏的少东家,竟然是我们纽约工程学院的学长!当时,我还不认识靳先生,只觉得您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一身华服地被一大群人热切地蔟拥着来到校园出席典礼,还有很多看起来财大气粗的企业家,不时地走过来跟你道喜。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原来还是您新婚的第二天。靳先生真是敬业,新婚也不忘公事……”
靳湛却突然大声冷笑起来!!!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