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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秋雨越发的大了,外面的阶梯被溅的哒吧哒吧地响着,仿佛在召唤远方的归人。
而远方有归人么?
刘常青走到窗边,目光却伸向了远处!上官叶等人的目光也在这一刻顺着刘常青的目光向窗外看去。
远处是大荒山,更远处是大荒山的深处。而大荒山的深处有什么东西能这样吸引这些人的目光?
大荒山深处,柱阵面前。
杨郎毕竟是人,不是神!长时间的用真气来御驾大规模落叶来伤兽,现在他体内的真气也只能勉强地用来御脚下的松纹剑了。他身上流转的真气,早在看见这一片柱阵的时候就被迫停用了。
这片柱阵周围是一片开阔的,没有树的广场。杨郎怎么也想不到,大荒山这样的抬头不见天的地方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开阔的地方。不过此时他并不高兴看到这样一个开阔的地方,因为天上的那些飞禽已经朝他扑来。
杨郎的真气也到了枯竭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一丝力气来与这些飞禽走兽抗衡片刻。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杨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即使他还想留恋这个世界,可在这样秋雨大盛的夜晚他能看见什么?他只能感觉秋雨落在他身上的冰凉与真实!
可这真实能持续多久?或许冰凉能吧,等他死后也许也能长久冰凉,可那种感觉,他已经感觉不到了!
杨郎想起了下山前,他在松风台上的两次自杀。两次都因为叹息声而告终结。他现在都还在想,那时的叹息声究竟是他师父的,还是真是他的幻觉?毕竟那时月色太朦胧了,朦胧到醒来仍感觉在梦中一般。
杨郎又想起就在不久前,假曾瑶用尾巴勒住他的脖子。他想当时的假曾瑶只要按其飞出去的路线,顺尾一拉,他也不会活到现在吧!可假曾瑶偏偏在他等死的时候,放了他,还用真气逼线成音地给他传来了一句话:
“你的心早已是一颗求死的心,我杀不杀你,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我的心早就是一颗求死的心了么?”杨郎回想着这句话。在想起这句话的同时,他又想到了他的师父刘常青跟他说的那句话:
“想一想千丈崖上的松树是如何活下来的?”
杨郎苦笑,他本已经决定好好地活下来。可为什么到了生死关头,他又那么地对生死看得很开呢?
或许有时候,死也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甚至有时候你不得不去死!
秋雨再也没有一滴落到杨郎的身上了,因为铺天盖地的飞禽已经遮蔽上空,朝着杨郎啄来。那么小的猎物,如何够这么多的猎人分呢?
杨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被分成多少块。但他知道,等他死后他的血肉一定会在天空中和森林中飞舞。那样的场景,或许人会不忍心看,可兽呢?
在它们的世界中,本来就不应该缺少的就是血腥吧!
杨郎没有死,甚至连他都不敢相信他没有死。
他此刻站在柱阵中,他前面还有一个人,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年轻人。年龄绝不会超过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双眼看着柱阵中悬浮的大鼎,一动不动。仿佛要将这大鼎的所有秘密看穿。可这样的一口青色大鼎能有什么秘密呢?
杨郎走上前一步,鞠躬作揖道:“我乃百祖山松原阁弟子杨郎,多谢道友的救命之恩!”
只见那白衣少年转过身,微微一笑,对着杨郎道:“杨郎?看着你不过十五岁左右,可为什么总有一颗求死的心呢?”
又是一颗求死的心。杨郎今夜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了。难道他真的有一颗求死的心?
杨郎看着白衣少年苦笑。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衣少年的眼睛不经意间在杨郎的胸前扫过几次,他开口道:“你跟仙访谷的人有些渊源吧?”
杨郎心头一震,这个秘密在百祖山上,除了高层以外也很少有人知道的。这个白衣少年怎么才跟他刚见面,就知道了呢?杨郎心里虽然震惊,但他还是回答道:“我的母亲是仙访谷的人。”
说完,他低下头看了看胸前。胸前挂着他母亲生前缝制的平安袋。这个平安袋他已经带了十五年了。他出生后不久,就遇上了十五年前的那场人间浩劫,他母亲是在那场浩劫中死去的。
白衣少年仿佛看出了他的悲伤。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又看着那悬浮在半空中的青色大鼎了。
而柱阵外,漫天的飞禽,遍地的野兽,嘶叫着,狂吼着,它们不敢都柱阵中来。仿佛这个柱阵是一个魔咒,它们永远都不敢碰!
夜在这样的叫喊中安详着,可这安详的背后是什么呢?
无尽的秋雨?
还是无尽的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