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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夜带着许小多去了榕市,在路上扔掉了金余送我的手机,许小多直接把卡拔出来从车窗扔了出去。
许山就在枫林小区门口。
我们车子刚停,他就走过来拉开驾驶座的门,看到我眼睛红红地下车,他叹了口气,抱了抱我,“走,上去吧。”
门口的保安换了一批,看起来跟许山很熟,笑呵呵地喊许山,“许哥。”
许山摆摆手,一手抱着许小多,一手拉着我就往里走。
小区里的路灯很多,隔三米就有一个,我们一行三人走过去时,在路灯下留下长长的三个影子。
活脱脱一家三口。
我狠狠擦了擦眼睛,平复着心情。
沈三千还没睡,开门时看到我和许小多也没有很惊讶,只是用手托着自己脸上的面膜,僵着嘴巴说,“随意坐。”
客厅的光很暖,沙发是粉色的,靠垫是黄色的,整个房间充满了少女味道。
沈三千不是这种调调。
我有些怀疑,这些是许山布置的。
许小多背着背包进了厨房,他要给自己的运动水杯加水,还得忙着给自己的充电宝充电。
我坐在沙发上,许山倒了杯水给我,问我,“怎么回事?”
我抿了口水,“不想说。”
许山翘起二郎腿,“你不说那我就猜了啊。”
我按着太阳穴,头疼地看着他,“手机给我一个。”
许山挑眉,“你手机呢?”
“扔了。”我无所谓地看着地板。
许山哼了句,“败家娘们!”
却还是进了房间乖乖去给我找手机去了。
他现在什么赚钱的活计都做,每次签单子,合作伙伴都会送他个新上市的手机或者平板,他都攒着,留给许小多卖钱。
我在沙发上兀自发呆,沈三千摘了面膜坐了过来,看到我眼睛发红,她还专门多看了几眼,确定没看错,才僵着声音问,“喂,你要不要去散散心?”
“去哪儿?”我愣愣的。
“西藏。”沈三千从桌上倒了杯红酒,大概以为我会拒绝,她没有看我的眼睛。
“好。”
温暖的灯光照射下,她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唯美。
我这才看到墙壁上是一幅幅照片。
放大的,各个景点的照片。
沈三千掏出手机,蓦然抬头说,“凌晨的机票。”
我点点头,“好。”
许山一出来就问,“帮我的票也订了啊。”
他极其自然地靠在沈三千肩上,“喂,你怎么就订了三张?!”
沈三千翻了个白眼,“没钱。”
许山直接抢过她的手机,在上面操作了几下又还了回去。
沈三千坐在那查看手机,越看眉头皱得越深,“你怎么知道我密码?”
许山耸肩,“猜的。”
许山扔了个黑色手机给我,“里面已经塞了张卡,外地的新卡,通讯录存了我的电话。”
我道了谢,把手机塞进包里。
许小多从厨房出来后,我就进了洗手间简单冲了个澡。
出来时,就看到许山和沈三千都默不吭声地坐在沙发上。
我拿着干毛巾擦头发,就听许山说,“不去给他点教训?”
沈三千也抬头看我。
目光里有我熟悉的担忧。
我怔在那。
半晌,才知道,许小多把事情告诉了他们。
我摇摇头,“不用,我暂时不想看见他。”
许山就不再说话。
晚上,他和许小多睡客房。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闭上眼,脑海里就回想起沙发上那一/男/一/女。
有些痛苦地抱着脑袋,抬头就看到沙发茶几上的烟盒。
自从怀孕,到生下许小多。
这么多年,我早已戒了烟。
都快忘了尼古丁的味道。
也是在看沈三千抽烟时,才恍惚看到当初自己的影子。
那个时候的自己,满身伤,自/暴/自/弃,只想用尼古丁麻/痹神经。
现在的自己。
再多的尼古丁都麻/痹不了。
我抱着膝盖在沙发上枯坐了许久。
等到浑身僵硬发冷时,沈三千走了出来,她说,“走吧。”
她大概一直没睡。
我看到茶几下方的安眠药。
一整盒的安眠药,里面只剩下四颗。
不知道,她这些年吃了多少安眠药,又是靠安眠药度过了多少个失眠的夜晚。
许山也没睡,精神抖擞地收拾了两个大行李箱。
许小多还在沉睡。
夜里三点,许山抱着熟睡的许小多,带着我和沈三千打车赶去机场。
车窗外,天色漆黑一片。
前方的路,也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