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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象是卫砺,我跟他实在是太熟了,所有的动作都摆得无比自然,轻车熟路,根本不需要专人指导,很快,湖边的镜头就拍完了,转战树林。一站一站地拍下来,三天的工作量,我们一天就完成了。
卫砺问摄影师要了所有的底片留作纪念,当场把他的手机墙纸换成我和他的婚纱照,美滋滋地捧着手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个没完。
我倒是没有卫砺的那个兴奋劲儿,只是淡淡地瞄了一眼,轻描淡写地夸了一句“挺上相”就完事了。
卫砺对于我的态度表示非常不爽,强烈要求我把手机墙纸也换成婚纱照,我不干,没搭理他。
他眼神一黯,也没强求,只是落寞地把手机锁了屏,塞进了裤袋里。
回到帝都之后,我又开始了半死不活的生活,每天像个废人一样,吃了睡,睡了吃,啥事都不干,每天最大的运动量,除了遛狗,就是跟卫砺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直到我例行每天的必做功课——刷新闻,刷到一条跟我有关的头条。
严格来说,是关于程家人的,借着我的光冲上热搜榜的新闻。
大致内容是,程才越狱,程信义想将程才偷偷送走,没想到,程才却被车站的吃瓜群众认出来了,当时就打了110报警,程信义想立刻将程才转移到别处,不料,闻讯而来的受害者家属将他们堵了个正着,后来发生了冲突,程才被狠狠地揍了一棍子,当场晕了过去。而程信义本来就脑溢血偏瘫了,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再次送进了急救室。
最后的结果,我真的不知道是该说惨绝人寰,还是该说大快人心。
程才成了植物人,程信义抢救无效,已经于今天凌晨三点二十七分去世了,医院的官方微博也证实了这个消息。
我打开微博,发现微博下面多了上千条留言,都在说这件事,大部分都是叫好的,也有几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劝我节哀顺变,就连医院都来留言了,让我回去处理程才的事情。
其实程才根本不是越狱,他是卫砺捞出来的,卫砺本来是想把程才送出国去避避风头,但是没想到,当天我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负气离去,卫砺追了出来,就是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程信义就把程才藏了起来。
因为我跟程信义彻底翻脸,卫砺之后也没去过问过程才的事情,程信义大概是看卫砺不追究了,所以动了侥幸心理,想把程才藏起来,免得被卫砺送去国外受罪。但是没想到中间出了岔子,居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看到消息,我整个人都是蒙的,完全不知道心里该有什么想法。
并不觉得多么难受,多么悲痛,只是觉得脑子里空空的,一片白茫茫的,无法思考。
这次……是真的消停了,彻底消停了。
一个死了,一个成了植物人,一个卷款潜逃,真的消停了。
“诺诺,给我倒杯茶。”卫砺十指如飞,把键盘敲得啪嗒啪嗒响,头也没抬。
我恍若未闻,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
“诺诺,叫你呢!帮我倒杯茶。”卫砺又叫,往我这边瞄了一眼。
“哦,来了。”我收回手机,木然走过去,端起卫砺的茶杯,缓步往饮水机走去。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可别再把我的茶杯摔了,古董呢!”卫砺含笑调侃,“再摔了,可没那么轻易放过你了啊!”
我没接话,呆呆地接了一杯热水,木然给卫砺送过去。
“怎么了?”卫砺接过茶杯,放在桌子上,拉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身边,让我坐在他腿上。
“程信义死了,程才成了植物人。”我慢吞吞地说,语气毫无起伏地陈述我从网上看来的消息。
卫砺皱了皱眉,低声自语:“死了?怎么回事?”
我把手机递给卫砺,卫砺粗略地扫了一遍,唇边勾起一个冷笑:“自作自受!”
我心里空空的,卫砺落井下石一般的讽刺居然没激怒我,我只不过把手机收回来,附和着低声应了一句:“嗯,自作自受,终于把自己作死了。”
天知道我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反正就是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受控制。
卫砺担忧地看着我,问道:“诺诺,你……节哀顺变。”
“我不哀,真的。”我仍旧平静如一滩死水。
卫砺突然打了内线,让秘书订两张最快的飞往A市的机票,放下电话,对我说:“我陪你回去一趟。”
“我不想回去。”我漠然说,程信义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无数次跟我恩断义绝了,现在他人都已经死了,我还回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