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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会不知道?其实你是执意不愿知道。”萧冷儿声音越发尖锐,“楼心月,你做的那些错事,害了两个女人一生,你爱的和爱你的,其实你根本不会爱人!”
楼心月颔首,竟同意她的话:“没错,璇姬死了之后,我想过许多,我真的不会爱人。我不愿对不起剑心,也不想自己心里明明想着剑心,还和璇姬一起,白白让她伤心。后来回想,才明白,从一开始,璇姬从未求过我的全心,是我从头到尾,都对她太吝啬。”
萧冷儿怜悯的摇头:“一切都晚了。”
“一切都晚了!”楼心月颓然闭眼。
“其实老实说。”萧冷儿忽然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一路追查这些所谓的真相做什么,甚至赌上自己的性命,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当我循着母亲的踪迹去昔日的冷家庄,真的很激动。我和他们,甚至从来没有见过面,在那之前,也不知道他们存在过。而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们曾经存在的痕迹。所以我想,我可以理解娘的痛苦。一开始,我只想找到她,问清楚她为什么。可是当我见到夫人的墓碑,也知道为什么庚桑楚这一次会帮着我。我们都只希望自己的娘,无论生或者死,都能够得偿所愿。”
楼心月仍是闭着眼:“你对我说这些作甚?”
萧冷儿道:“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娘大概正往这边来。我只希望你如果真的爱她,就对她坦白一次。你们之间无论是爱是恨,是恩是怨,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
楼心月仍是不说话。萧冷儿看着他忽然道:“庚桑楚把圣沨叫了回来,两人现在应该在一起。”
楼心月猛地睁开眼来,萧冷儿却已经转过头去不看他。半晌楼心月道:“我这一生,做任何事从不后悔,也容不得任何人跟我作对,你莫要太得寸进尺。”
萧冷儿朝楼心镜明努努嘴:“不是你自己说的嘛,我有护身符在这里,怕什么。”
楼心镜明苦笑不已,索性开口:“大哥,圣沨那孩子,我听泆然说过,到底没有亲眼见着,这便带我去见见他如何?”
楼心月沉吟片刻,站起身来:“也好,此刻他们大概也分出个结果,这就随我去看看。”
萧冷儿拉了洛烟然跟在他身后:“如果今天庚桑楚和圣沨胜不过那群人,他们是不是死定了?”
“如此就能死掉的人,留之又有何用。”楼心月声音淡淡,不待她反驳又道,“你不是说过,对问心很有信心,怎的问此等愚蠢的问题。”
萧冷儿撅了嘴不再说话,心道你是神经病脑子有问题,我可清楚正常得很,怎能跟你相提并论。
楼心月却不放过她,向她问道:“如果问心死了,你又该如何?”
萧冷儿说不出话来,明知该挫挫他的锐气反驳几句,但她就是说不出话来。
见两人模样楼心镜明只好又叹道:“大哥,你今天是怎的,尽跟她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这个小孩子,他日对问心威胁可大着。”楼心月笑道,“也罢,我这之前既然杀不了你,这也是天意,本座也不愿逆天而行。”
萧冷儿翻个白眼,听楼心镜明在她耳边传声道:“不要再跟大哥对着干,没好处。”
看她一眼,萧冷儿到底还是忍了下来不再开口。四人一路走到总坛入口,萧冷儿看着那分明已走过两次的雕梁玉砌,心里却忽的发起抖来。
楼心月偏生是要看她热闹,好整以暇退后半步:“萧姑娘,请吧。”
唇咬得要出血,萧冷儿终于还是抬步上前去。不想在此人面前示弱,更重要的是,她极欲第一个看到心中之人平安无事走出来。
萧冷儿一直抬着头,行得几步,便见不远处两人,并肩向她走过来。
两人俱是浑身浴血,脸上早已连原本的颜色也看不出,萧冷儿却只觉圣沨挂着那一脸明朗的笑意,比以往任何时候见到,都更让她惊艳。他旁边那人,自然笑得更灿烂,眼中的光芒,似要汇成夏日耀目的星河。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近,庚桑楚向楼心月笑道:“对不住,损失你实力那样厚重的一支精锐。”
楼心月毫不在意,挥手笑道:“等到有一日你能打败我,那时我才最感欣慰。”
庚桑楚笑一笑,不再多说,目光却望向萧冷儿。两人目光相撞,萧冷儿只觉甚楼心月甚往事都通通离她而去,她眼中只有眼前笑着那人。
她知道他会没事,但直到他真真实实站在她面前,还是笑得群芳失色,她一直悬在半空的心,这才悄悄松一口气。
适才楼心月问她,假如庚桑楚死了,她会怎么样。她其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也没有想过他会死。在她的心里,潜意识他总是最厉害的那一个,绝不会出任何问题。
两人痴痴对望,萧冷儿却已经不敢上前一步。咬着唇,半晌她退后半步,眼泪已经要落下来,却被她生生逼了回去。
见她模样,庚桑楚一笑,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复又转向楼心月,挑眉道:“难得你们四人会在一起,莫非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出乎意料之事?”
楼心月只是问道:“你二人的伤,要不要处理?”
“当然要。”庚桑楚咧嘴,“那堆怪物的实力你最清楚不过,当我们是铁打的不成?”
楼心月也笑出声来:“也好,你二人先去休息。明日我们一同前去拜祭你母亲,你姑姑和洛世叔来了这些时候,我这当主人的,委实失礼。”
不曾注意他们言语,楼心镜明目光只是落在圣沨身上,良久柔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圣沨看她,也不知怎的,便出声答道:“圣沨。”
“沨……枫……”默念两遍,楼心镜明向萧冷儿笑道,“你二人,想来是好朋友。”
点一点头,萧冷儿走近圣沨,关切道:“你的伤碍不碍事?”
圣沨只道:“不如上次在地道之中更重。”言下之意自是死不了,却又朝庚桑楚方向努努嘴,“他伤得比较重。”
萧冷儿又是一窒,头却垂了下去。
“如此,”楼心月道,“各自先回去休息,其他的事,明日再议。”说着当先向前走去。
萧冷儿顿感为难,目光从庚桑楚、圣沨、楼心镜明身上一一扫过,却不知自己该跟着谁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