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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钟、太仆寺少卿赵赓禹、光禄寺少卿蔡宿、武安侯郑允元、江西道御史周允吉、御史李颀、朱议泵、福建道御史胡士瑞、武选郎中朱东旦、中书任斗墟、易士佳、司礼太监张福禄、全为国等十八人。
一口气杀了十八个朝臣,还有大太监,其中更有内阁首辅大臣,这毫无疑问是一场足以震动天下的惊天大案。但是,这份诏书却是刚刚才拿出来的,陈凯不清楚他们是早早就已经知道了,但却没有拿给他看,还是也同样如他一般刚刚才知道。这,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已经死了。
“这是,秦藩,嗯,是孙可望矫诏?”
“陈抚军没有猜错,这就是孙可望那逆贼假借天子的名义残害忠良!”
连城璧显得义愤填膺,郭之奇也差不了太多,倒是李定国,却总有一份失落、痛苦隐含在愤怒之中,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十八先生之狱。”
陈凯的脑海里闪过了这六个大字的同时,郭之奇和连城璧也开始就着这份诏书,向陈凯控诉起了那个杀人者。
永历五年二月,孙可望遣部将贺九仪、张明志抵达南宁行在,杀阻挠永历帝册封其为秦王的兵部尚书杨鼎和,及给事中刘尧珍、吴霖、张载述等,并且逼死了内阁首辅大臣严起恒。
紧接着,永历帝任命在秦封一事中为永历朝廷和孙可望之前进行联络的云南副使,分巡金沧道杨畏知为东阁大学士,意在向孙可望示好。结果,由于杨畏知接受了阁臣的任命,孙可望视其为背叛,便派人将其擒到贵阳杀害。
孙可望在贵阳自设内阁、六部、科道等官,地方文官武将也一概自行任命,官印由明朝的九叠篆文改为八叠。架空永历朝廷,“时可望假天子名号令中外,调兵催饷,皆不上闻。生杀与夺,任意恣肆。帝在安龙,一不与闻。”
永历六年五月,孙可望在一件奏疏中说:“人或谓臣欲挟天子令诸侯,不知彼时天子尚有诸侯,诸侯亦尚知有天子。今天子已不能自令,臣更挟天子之令,以令何地?以令何人?”
永历六年,李定国攻破桂林,擒叛变的庆国公陈邦傅父子,孙可望杀之。因御史李如月弹劾其未尽永历帝而擅杀,为孙可望剥皮揎草。
在湖南宝庆府紫阳河有一株很大的树,永历七年时,孙可望观赏后封之为“树王”,树干上刻“岁癸巳秦国主”,而非永历年号。
永历八年八月,孙可望在云南昆明举行乡试,“父老相传此《题名录》刻秦甲午科字样”,而非永历八年甲午科字样。
永历八年五、六月间,孙可望曾经专程返回云南昆明,打算正式登基称帝。据说是由于选定的吉日良辰大雨如注,无法举行即位大典,实际上很可能是遇到内部阻力,诸如手握重兵的刘文秀的极力反对,以及摄于在外的李定国的势力,才未能如愿以偿。
……
孙可望跋扈自雄,视永历朝廷于无物,其麾下部将、文臣亦是巧加迎合:
所谓安龙行在,只是明代的一个千户所城,地方僻小,居民不过百家。永历帝居住的千户所衙门虽称行宫,其简陋程度可想而知。而王应龙在昆明为孙可望“营造王府,用黄瓦,拆呈贡县城砖石为墙,脚宽六尺。大门外设通政司,立下马牌,制天子仪仗,殿悬五龙,设螭陛,选有声音者为鸿胪寺赞礼。显然有僭称天子之形”
朝廷、天子居于行在,孙可望任命亲信范应旭为安隆府知府,张应科为总理提塘官。每年给银八千两、米六百石供永历君臣、随从支用。“帝以不足用为言,不答”。范应旭、张应科“造册,开皇帝一员、皇后一口,月支银米若干”。他们还奉命对永历朝廷的动静严密监视,随时飞报可望。永历皇帝实际上处于软禁之中。
话说,固原侯王尚礼在云南鸡足山金顶寺铸造大铜香炉一座,炉上镌刻的铭文虽然用了永历八年的明朝正朔,却一字不提永历帝,一味地吹捧孙可望:“固原侯弟子王尚礼,率男广禄,原籍陕西西凉府固原卫群门所张城堡人氏。自丁亥岁躬随国主临滇,发心钦崇三宝,修严各山寺院。……仰赖佛光普照,上祈国主圣寿无疆,皇图巩固。……”
永历九年,明恢讨左将军白某给孙可望的四件启本被清军缴获,本中白某自称臣,用了“启国主御前”、“封进御览,以慰圣怀”之类的措辞。
早在朱由榔被迎至安龙的时候,孙可望曾经一度准备去安龙陛见。任僎却说:“国主欲进安龙,二龙岂便相见?”于是,孙可望连这个起码的礼节也没有举行。
兵部尚书任僎借天命倡言“明运已终,事不可为矣”,主张由永历帝禅位给孙可望……
孙可望势大,锦衣卫指挥使文安侯马吉翔与提督勇士营太监庞天寿依附,同孙可望派驻安龙的提塘官张应科等结拜兄弟,并声言:“秦王功德隆盛,天下钦仰。今日天命在秦,天之所命,人不能违。我辈意欲劝粤主禅位秦王,烦两公为我先达此意。”
随后,马吉翔派人叫永历朝廷的郎中古其品画一张“尧舜禅受图”准备送给孙可望。古其品忠于永历帝,拒绝作画。马吉翔怀恨在心,私自报告孙可望。孙可望竟命人把古其品锁解贵阳,毙之杖下。
编修方于宣为可望“定天子卤簿,定朝仪。言帝星明于井度,上书劝进”。据说,孙可望在方于宣等人参与策划下,“定仪制,立太庙,庙享三主:太祖高皇帝主于中,张献忠主于左,而右则可望祖父主也。拟改国号曰后明,日夜谋禅受”。
……
这一桩桩,一件件,有的是郭之奇和连城璧说给他听的,有的则是陈凯依稀记得的,甚至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是他们所根本不知道或是不记得的。孙可望不臣之心,犹如是司马昭之于魏国一般,可谓是昭然若揭,全无半点儿避讳。
“孙可望跋扈,是故,夔东的文督师提议,由内阁首辅吴大学士牵头,计划引西宁王殿下入卫。最起码的,也是要让孙可望收敛了他的野心,这样才好并力一向,恢复汉家天下。奈何事有不密,竟被孙贼侦知,结果诸君为保全皇上,将所谓罪责自揽在身,实乃忠臣义士身护人主之慷慨壮举也!”
言之此时,郭之奇与连城璧已经是目中含泪。陈凯默默的看着他们,思考从未停滞片刻,直到二人把要说的都倒了个精光,与李定国一般将视线投诸在他的身上,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应之际,陈凯才做出了反应。
“此事,下官自当禀报于国姓知晓。只是,下官多句嘴,敢问殿下以为该当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