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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港海战,施琅再次大胜,彻底击溃了郑家,尼德兰人联军。但水师也损失惨重,所携带的火药、铅弹也几乎消耗殆尽。
施琅为了补充火药、铅弹,给予镇海卫的郑军水师最后一击,立刻派军士扣押了在泉州港内的四百艘商船,还有军港内,武林西洋、南洋的一百个商会的两千人,还有堆积如山的货物。
众商会惊慌失措,立刻派人前来和施琅谈判,表示他们愿意和方原、玄甲军做生意,请求放回扣押的商船、货物,还有商人。
施琅也不是要强抢这些商会,他向众商会的会长表明态度,扣押人、货、船的目的就是要这些商会交出储存的火药、铅弹来交换。
这些商会来大明做生意,本就有海上武装押运的,单个商会的火药、铅弹也许不多,但一百来个商会凑一起,交出的火药、铅弹就堆积如山。
施琅挑选了其中能适应火炮口径大小的铅弹,火药,再次将火炮母舰的军火仓,还有各个战舰,运输船的火药仓都装满了,这就放回了所有扣押的人、货、船,并向众商会表明,战后会逐一偿还今次借支的火炮、铅弹。
崇祯二十年一月八日,施琅的舰队补充、休整过后,再次从泉州港出发,目标就是郑家水师最后的据点,漳州府的镇海卫,厦门岛。
郑芝凤、林习山二人已是退无可退,唯有选择奋力一击。他们组织了镇海卫,厦门岛,甚至刘国轩在金门岛的战舰一百艘,共四百五十艘,还有七百艘沿海的民用船只,准备和施琅的水师决战。
一月十二日,双方第三场,也是最后一次大海战,在镇海卫、厦门岛交汇的海域展开。
这已是郑家水师生死存亡的关头,郑芝凤、林习山、刘国轩三人坐在镇海卫军港的岸边,望着远方施琅舰队里那艘,似乎永远也不可能被击沉的庞大大物。
林习山生出彻头彻尾的绝望,双目含泪的说,“真的是要天亡我郑家?!”
郑芝凤替林习山、刘国轩斟满了一碗酒,苦笑着说,“来吧!这或许是我们最后的一碗酒。”
刘国轩端着酒杯,又放了下去,朗声说,“主帅,主将,我认为敌我悬殊太大,与其在这里送死,不如立刻放弃镇海卫,将水师撤离到金门岛。然后趁着尼德兰人元气还未恢复,攻打台湾岛以据守。”
“方原的战舰再强也只能在沿海施威,我们死守台湾岛,未必便没有生路。”
郑芝凤、林习山互望了一眼,不得不承认,刘国轩的法子乃是如今对郑家最为有利的方案。但郑芝凤还是摇了摇头说,“我故土就在福建,跑去孤悬海外的台湾岛做什么?!我宁可战死也要死在福建,不去台湾。”
林习山也说道,“国轩,镇海卫乃是郑家水师的根啊!镇海卫都没了,郑家水师也就没了,逃去台湾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还不如拼死一战,死就死了吧!”
刘国轩见二人早已意决,宁可战死也不苟活,跪倒在地,大哭着说,“郑总兵还在仙霞关、二十八都军镇率军拼死抵抗方原,我们怎能轻易言死啊!若我们都战死了,水师也拼光了,郑总兵要撤往台湾继续抵抗,哪里来的水师接应,哪里来的水师布防啊!”
郑芝凤站起身大喝说,“刘国轩,你率金门水师撤去金门,保住有用之身,以图东山再起!”
刘国轩见劝说不了二人,只能拱手领命,前去安排金门水师撤离。
郑芝凤仰头饮尽了一杯酒,朗声说道,“林习山,郑家水师最后的一战就交给你了!喝酒壮行,然后上路吧!”
二人互视一眼,林习山也仰头饮尽了一杯酒,将酒杯重重的扔在地上,转身登舰,准备迎接最后一场大海战!
次日清晨,施琅率先对镇海卫发动了总攻,大海战开始!
林习山率领郑家残存的水师,拼死的缠着火炮母舰编队外围的战舰撕咬。那七百艘民船则不断向护卫火炮母舰的两艘巨舰发动自杀似的冲锋。
这一场大海战持续了三日三夜,郑家水师最后的谢幕表演终于偃旗息鼓。在绝对的火力压制下,任何疯狂总归是徒劳。正如几百年后,满清的水师、渔船再不畏死的自杀式冲锋,也不可能击败不列颠人的钢铁战舰。
郑家的四百五十艘战舰,刘国轩带了九十艘战舰去了金门岛,被击沉二百六十艘,俘获一百艘。七百艘民船更是损失殆尽,郑家水师战死的水手至少八千人以上。
郑军水师主将林习山在主舰沉没前,自杀殉职,主帅郑芝凤在守卫镇海卫时战死。
施琅水师的损失也是惨重,巨舰被击沉一艘,其他各型战舰被击沉九十艘,除了坚不可摧的火炮母舰,其他的战舰几乎都经过了战火的残酷洗礼。
崇祯二十年,一月十六日
施琅踏上了郑家水师的大本营-镇海卫,凝望着夕阳西下的海面,尽是漂浮的木板,鲜血,水手的尸体,无声的述说着这一场明末最壮观,最激烈大海战的残酷。
他再回望夕阳之下,已被炸成残垣断壁的镇海卫,福建最大军港镇海卫的沦陷彰显着曾经号称东方无敌舰队,纵横大明海疆数十年的郑家水师终于彻底覆灭,划上了一个历史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