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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焦黄的粘痰直接吐在孔令杰的鞋面上,不用说当事人,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不行,咳嗽了两声贱笑,这两天有点上火了!
孔令杰皱紧了眉头,刚打算要骂街,可能又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把眉头舒展,冲着挤出一抹笑容说:三哥杀人不过头点地,孔豹的事情确实是误会,我们调查清楚了,那个叫地鼠的小混子在说谎,将军有间接性精神病,所以……
“所以什么呢?”我仰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瞟向他。
孔令杰胸口一顿剧烈起伏,深呼吸两口气说,所以我们来给您道个歉。
“孔少你绝逼是没吃早饭吧,要不您先回去吃饱了再来跟我谈?我都听不清楚你说什么。”我挖了挖耳朵眼,从地上爬起来,坐到席子上,盘腿继续翻书,不认识的人肯定以为我是个刻苦的大学生。
孔令杰脸色立马紧绷起来,咬着嘴皮又提高嗓门:三哥我们是来给您道歉的。
“哦,知道了!我接受了,你俩可以出去了,我想休息一会儿!”我打了个哈欠朝他摆摆手,眼瞅孔令杰一脸吃瘪的模样,我心底说不出的暗爽,径直躺倒席子上,惬意的把翘起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得瑟。
阎王这个时候走到我旁边,蹲下身递给我一支烟笑盈盈的说,三哥咱都是朋友,朋友和朋友之间发生点口角还不正常嘛,你别往心里去,先跟着我们出去,以后大家一起发展,一起繁荣,偌大个石市,只要咱们哥仨联手,想要什么还挣不上?
“画大饼充饥的傻事那是学龄前儿童干的事儿,你们还是没想好应该拿啥态度对我,我就不出去了,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咱们什么时候再聊,拜拜!”我眯缝眼睛盯着阎王的脸,“噗”一下笑了,轻轻吐出四个字“道貌岸然”。
面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孔大少终于暴走了,指着我鼻子开骂:“赵成虎,你别太过份了!惹急了我,大不了一拍两散,不出来是吧?信不信老子让你一辈子都从这里面蹲着?”
“呵……呸!”我清了清嗓子,又是一口粘痰吐在孔令杰的鞋面上,然后转过脑袋,拿屁股对着他俩,故意开始扯起了呼噜声,这俩狗逼跟我玩硬的,我肯定不能惯着他们,反正现在一个小时损失一百万的人,又不是我,我一点都不着急,甚至在心里琢磨,出去以后,怎么和唐贵商量一下把钱跟我五五开。
阎王从我背后,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我一个字没搭理,故意一声比一声高的扯呼噜,这俩孙子,以为说两句好听话,跟我服个软,我就傻不溜秋和他们出去,未免也太高看我的心眼儿了。
几分钟后,牢房的铁皮门“咣”的一声合上了,两人无奈的离去,临走的时候,孔令杰还做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吓唬我,不出去以后就永远别出去了!
说老实话当时着实把我吓一跳,我心说,这傻篮子不会真一急眼,把我永远囚禁在里面吧?孔家家大业大,肯定不会就一张银行卡,万一人家把卡上的钱都转到别的卡上,或者全部都兑现了,我就彻底傻逼了。
我爬起身子,若有所思的盯着牢房,有点后悔刚才逼装的是不是有点大了,不过后来唐贵用事实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挨踢精英”,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我坐直身子倚靠在后面的墙壁上继续艰难的一页一页翻看《经济学入门》,里面的词汇和一些语句真心太生拗了,比如CPI、通货膨胀、PPI、恩格尔系数,这些词拆开念我懂,但是组合在一起,我撞破脑袋也看不明白是啥意思。
我正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从再低端点的知识入手的时候,铁皮门再次打开了,一个剃着小平头,身上穿件白衬衫的男人被狱警推了进来,我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冲狱警问:大哥,我这可是单间啊?
“看守所别的号子满了,他就从这间监房里羁押一天!”狱警还算给面子,简单的回答了我一下,把男人推进来后“咣”的又一声合上了门,我盯着那个男人认真打量起来,大概三十多不到四十岁,长的倒是稀松平常,不过却给人一种格外硬朗的感觉,刀削斧刻一般的脸型,嘴角泛着一抹笑意,身上那种气质形容不出来的大气。
我盯着他看,他也上下打量着我瞅,我总觉得在哪见过这个人,眯缝起眼睛开始在脑海中搜索,猛不丁我拍了拍后脑勺,乐呵呵的站起来说:“嚯,原来是你啊!真是特么天涯何处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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