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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由于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二年,军列硕大的套栓,早变成了坚硬的一大坨冰岩。
众卫士正围着砸的砸,敲的敲,蹬的蹬,捅的捅,抓耳挠腮,无可奈何。这下事情紧急了,因为是在俄国境内,那可怕的红军,说不定就会突然出现。
张宗昌急了。
一把掏出手枪,哗啦顶上子弹:“妈拉个巴子,文皱皱的干屁用,让开!”
六姨太一瘪嘴巴,朝他屁股就是一脚:“呆傻哩,还怕人家不知道?”“打不得呀,镇守使。”米沙也劝阻:“枪一响,惊动了红军怎么办?”
张宗昌呆住了。
憋闷得握枪手直抖动,脸红筋涨。
“哪怎么办哩,怎么办哩?妈拉个巴子,拆台子戏,拔秧子瓜,死了媳妇走丈人家。你们给俺说,怎么办哩?哎哎,含着冻冻说不出冷来,都他娘的事哑巴啦?”
可骂归骂,大家却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面对这一大坨坚硬如铁的冰岩,确实都没辄了。
张宗昌竟然急得往地上一蹲,哇哇大哭:“天亡我,天亡我哩!他妈的,什么真龙天子,什么省主席?全是他妈拉个巴子的扯蛋。小扒子,回去,回去全给老子毙了那些参谋道士。”
卫士长则哭丧着脸:“大哥,还是先想想办法吧。要不,这红军一来,俺们全都得泡汤蹬腿。”
谁知张宗昌却呼地声跳将起来,靠近冰岩屁股一挺,一把掏出那话儿就开洒:“老,老子洒了你,看你化不化?”
别说,一大泡热腾腾的尿水浇在冰岩上,居然滋溜儿几声轻响,冰岩裂开了条细纹。
张宗昌大喜,一蹦老高:“小扒子,让兄弟们排队给俺往上洒尿。谁尿不出,军棍伺候。”
然后,转身命令米沙:“米团长,让兄弟们下车排队洒尿,快!尿不出,可别怪我军棍无情。”,于是,正史和野史上都绝无仅有的一幕,出现了。
一大溜中俄军人,排着长队,撅着屁股,咬牙切齿,拧眉瞪眼,一股股白雾袅袅上升,一下下滋声声声泛起。
滋溜,儿!
滋溜,儿!
滋溜,儿……
终于,最后一坨冰岩,在热腾腾的冲刷浸润下,不翼而飞。扫雪车屁股朝后一耸,咣当!一声清脆的钢铁碰响,伴着震天的欢呼传开,军列被挂上了。
张宗昌和六姨太一步纵上车厢,亮嗓大喊。
“开车,出发!哈哈,老天有眼啊!”
三个钟头后,挂着军列的扫雪车鸣笛,驶进了车站。车站早戒了严,张宗昌的徒手士兵站成散兵线,间距二米左右一个人,一直护卫着军列被拖进车站深处。
货车厢门大大的拉开,米沙和聂洽耶夫率先跳下,指挥着白俄兵下车列队。
车站里的中国人,都惊奇地瞧着这一群形同乞丐的散兵游勇。
白俄兵们呢,也一个个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陌生国土上的一切。
突然,几个衣冠楚楚的白俄扑了过来。拉住了米沙和聂洽耶夫的双手,咕嘟咕噜的连说带摇,还流着眼泪。
双方高兴会儿,白俄们就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