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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还是捡到银子了?”
谢玉英觉得这问话太有意思了,她忍不住扭头背着三个男人,独自用手抿嘴乐哈。
“差不多吧!”车夫道,“倘若玉成他人姻缘,当然算美事一桩,比捡了银子还高兴,对吧!我不像柳公子,几句书烂熟于胸,想颜如玉,想千钟粮,容易!我想请教,不知怎么样才算捡到金子呢?”
谢玉英笑得斜倚在窗边,她断断续续地道:“这个陷阱够深的!”
“无论挖出怎样的陷阱,没人掉进去也是白搭!”柳永看着谢玉英说道,“几句话就能让人得意忘形,吾岂能不知,越激动越容易落入陷阱的道理!”
丹青伙计就是勤快,他提起精致的小铜壶为大家斟茶,动作轻柔而礼貌。
“柳公子,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车夫将柳永的茶杯递到他的手上,然后又给正在落座的谢玉英递过去,“我告诉你,如果点化顽石,成为价值连城之玉,是否形同捡到金子?”
话说到这份上,谢玉英什么都明白了,她对柳永微笑着道:“品出味来了吗?”
柳永看了看车夫,又看了看丹青伙计:“我穷着哩,做梦都想捡金子。可是,金子埋藏在很深很深的地下,不易挖出来,怎么看得见它的闪光呢?”
车夫和丹青伙计相视而笑,车夫指着小小的书桌。丹青伙计见书桌上文房四宝俱齐,正要启齿之时,谢玉英则向柳永挥了挥手。
丹青伙计揭开柳永一挥而就的《调啸词》,向谢玉英投去感激的目光之后,站着,躬着背,提笔在手,快速地在纸上涂抹起来,运笔娴熟,轻重各有分寸,留白特别在意。
车夫放下茶杯,手拿鞭子,告辞道:“打翻墨汁在纸上,不看也罢!”说完,出门而去。
柳永坐着饮茶,而谢玉英则目睹丹青伙计作画。一会儿功夫,谢玉英惊奇地笑了出来,她再次唱着柳永写的《调啸词》:
“作画,作画,最应注重神佳。酷肖缺乏骨架,图解流于最下。最下,最下,讥讽自诩涂鸦。 绝佳,绝佳,一番心思牵挂。神乃形之精华,形乃神之外化。娇娃,娇娃,奇迹寄托脑瓜。”
柳永此次听谢玉英唱将出来,比先前更加用心,更有理解断意的节奏感,感情也更加充沛,仿佛还有提醒的意味。听来真是母性十足,如同一位母亲在指点孩子似的,关照、关爱、关心和成功的喜悦全都揉合进去了。
柳永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他借伸懒腰之机,向画纸略微瞄了一眼。为了掩藏眼前一亮的表情,问谢玉英道:“奈何不唱了!”
“画完了,还唱什么?”谢玉英指着正在往笔架上搁笔的丹青伙计,不仅心有戚戚焉,还在不断地抽泣。
柳永走过去,把自己的手帕递给谢玉英之后,定睛看时,一副画的两个画面跃然纸上,他问丹青伙计:“感觉如之何?”
“请柳师傅指教!”丹青伙计面色微微泛红,低眉垂首,站在柳永面前,像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家法的惩处。
柳永评价道:两副画面,抓住了白氏《琵琶行》的神韵,一副突出了白氏对琵琶女的同情和同病相怜的情怀,目光中带泪,外在表象反应出深邃的内心感受;而另一副画则突出了琵琶女内心的酸楚,不仅目光带泪,面部表情有一种凄楚悲凉神情,也有同是天下沦落人的疼情和怜悯之情。
“废话真多!”谢玉英擦去泪水,对柳永道,“好或不好,说个准的,人家等着哩!”
“不必拜我为师,知道吗!”柳永将丹青伙计拉到谢玉英跟前,“她便是汝之师傅,有她的演唱,汝便能灵感乍现,也颇得作画之精要,还不是师耶?”
丹青伙计激动起来,扑通跪了下去,半天说出话来:“皆为吾师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