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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坤目力极佳,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也将美玉上雕刻的蒲牢看的清清楚楚,他起身走到大皇子身边,说起此事。
项安听罢眉头一皱,走到窗边向下望去,待看清了那名美少年的长相之后,当即怒哼一声:“简直就是胡闹。”
随即叫常雄下楼去,把买鱼的钱给人家,然后把那少年郎带上来。
不消片刻功夫,少年郎便走上楼来,当他看到坐在窗边的项安之后,两眼睁大,很明显吃了一惊。旋即磨磨蹭蹭地双脚挪到项安身前,很小意地问了一句:“大哥,原来你也在啊?”
项安拿眼睛瞪着她:“五妹,你怎么又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了,不带钱也就罢了,还把父皇赐给四弟的玉佩随便交给外人,真是乱来。”
程坤听了项安的话也吃了一惊,他刚才其实也看出来此人是女扮男装,只不过没想到她也是项家的一员。项安既然称呼她为五妹,那就应该是皇上如今最疼爱的平阳公主项晴了。
这位公主母亲是后宫中的安美人,自生下来的那天起就一直很受皇室的宠爱,四位皇子也都很喜欢这个妹妹。
这或许是因为项梁的子嗣中女儿只有她一个的缘故,才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项晴被大哥训斥的双唇微微撅起,神情有些委屈,把脾气发到身边的侍女身上:“都怪你啦,让你拿个钱袋都能弄丢,我要你还有何用?”
这名侍女吓得跪在地上,哭泣着请求主人原谅。
二楼用餐的其他人目光被吸引过来,项晴也不是想真的责罚她,便只好安慰她几句,让她站到一边。
这时,常雄刚才点的菜肴也被端上了桌。
因为有公主在场,程坤与其他几名侍卫便坐到临近的一桌,重新找小二点了一桌菜,项安把两壶酒都给了常雄,几人便先喝起了酒。
项安吃饭的速度很慢,一边吃一边听着活泼的妹妹小声讲述最近宫中发生的事情。
内容无外乎就是哪几个妃子又开始明里暗里地勾心斗角,或者是某个小太监与宫女对食,被发现之后打了个半死。
这位平阳公主似乎对此类八卦格外的感兴趣,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两只大眼睛亮晶晶的,十分的兴奋。
项安听到耳中却听出了一些别的东西,这些宫斗和他与二弟的皇储之争也有很大的关联。
深宫之内各妃子之间的争斗是哪朝哪代都杜绝不了的,但这种争斗一般都不会摆在明面上,更讲究的就是于无声处听惊雷。
一旦真的撕破了脸,要么就是一切都准备好了,图穷匕见,要么就是脑子犯蠢。
前一种还好说,但如果是后者,那这名妃子一定会受到责罚,搞不好还会被打入冷宫。
现在连项晴这个小迷糊都把经过了解得一清二楚,事情处理得如此糟糕,只怕是后一种情况了。
而妹妹口中突出的那几位妃子的名字不巧正是他的娘亲,元夫人在后宫中结交的盟友,还有两名妃子则一向是站在皇后的一边。
这几人的冲突摆在明面上之后,父皇的处理结果是双方各打二十大板,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几位妃子都不会再得到他的宠幸。
这对皇后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他的娘亲来说却是如断一臂。
很显然,皇后夏侯绮阳正是通过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逐步减除他潜在的支持者,为二弟登上皇帝的宝座扫平障碍。
项安心下有些微寒,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来看,夏侯家的这位皇后从来都不是一位简单的人物,被她盯上的敌人很少有能够全身而退的。
但这反而激起了他心底的怒火。
因为不是嫡长子的缘故,从小性情平和的娘亲就教育他有些事不能强求,在二弟出生后,项安在心里便放弃了对皇位的争夺,转而醉心军事,想要通过另一种方式证明自己的能力,为父皇分忧。
这么多年来这个想法一直没有变过,否则他又何必在成年后远赴世人眼中的不毛之地,与那些不开化的越人纠缠到现在。
但很可惜,他的弟弟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长大之后,项鸿一直视他这个大哥为争夺皇位的最大对手,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给他制造麻烦。若非越州实在太远,想找麻烦都很困难,两人之间的矛盾很有可能会比现在还要激化。
现在皇后也开始亲自上场,项安真想到他二人面前质问一句,到底要他怎么做才好,难道非要置他于死地才会心满意足吗?
项安心底一股怒火越烧越旺,目光也越来越冷。
平阳公主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她轻轻扯着项安的衣袖,有些怯生生地说道:“大哥不喜欢平阳说这些吗,那我不说就是了,大哥你不要生气,平阳被你看的有些害怕。”
项安回过神来,面容重新变得柔和,他拍拍妹妹的手,安慰她说道:“五妹不要怕,大哥并不是生你的气才会这样,只是刚才不小心想到了几个很讨厌的人而已。”
平阳涉世未深,很容易就相信了他的话,脸上又开始出现笑容。
项安虽然吃的很慢,但终究有吃完的时候。
常雄见到大殿下放下筷子,以为要离开了,便起身准备下楼结账。没想到项安又叫了一壶茶水还有几小盘点心,摆出了久坐的架势,他便只好又把抬起的屁股放了下来。
此时已经是未时时分,朱雀长街上不知何时起行人少了很多,诺大的一条街显得很空荡。
少顷,从长街的两端走来两个中年男子。
这二人皆是身穿长袍,手提宝剑,一步一步走来,脚步声竟似踏在人的心底,让好些人的气血都忍不住有些翻腾。
待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十步的时候,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其中留了一尺长须的男子拱手道:“姜兄,一晃已经二十年过去,你我二人又站在了这里。我已经成家立业,姜兄你也开始慢慢老去,但大道却还是渺渺难寻。也不知我们每年约定到此长街一战,到底能否像二十七年前的大宗师贺方一般,顿悟天人。”
对面一人也是感慨万分,但他还是坚定地说道:“朝悟道,夕死可矣。姜某年轻时便发誓,此生必要竭尽全力,一窥武道之巅,哪怕是死,也要倒在求道的路上。”
留着长须的男子面容一整:“姜兄求道之心之坚,吾实不如也。也罢,今日你我放手一战,无论结果如何,都无怨无悔。”
姓姜的男子眼中也浮现出一丝狂热,他缓缓拔出宝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与之前截然不同,仿佛人也跟着化成了一把宝剑,锋芒毕露。
项安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睛盯着下方,神情十分的专注。
程坤这才明白,原来大皇子出来吃饭是假,到樊楼观战才是真。
只是不知下面的这两位到底是何方高手,竟有能力将这长街清空,还能引来像大皇子这样的人前来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