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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胡大海愣了一下,心想林缚这是要往盐渎县里掺沙子,哪里肯应承下来?忙推脱道:“县里吏员选派,府里及郡司都有规矩,下官可做不了主。再者县里胥吏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也不需要更多的人。”
“郡司的规矩我懂,”林缚说道,“我给盐渎推荐的吏员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不会给你做难;盐渎县里的吏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也懂,不过盐渎县这些年来,有许多新派生的事物,没有专人管辖,很多工作做的很不到位!我也是好脾气,有些事情看在眼里没有说出来。就这修捍海堤一事,盐渎县究竟提供了多少帮助,胡大人心里可有没有底?”
给林缚的眼睛冷森森的盯着,大暑天里,胡大海都觉得身上冷嗖嗖的,嘴里嗫嚅着,下意识的看了董文彪一眼;董文彪却将眼睛睃向别处,胡大海就觉得坏事了。
林缚说道:“董大人觉得建陵县看*书就*来。有必要选用些新的吏员推进工作,我才想到盐渎县也许有这方面的需要!你要是一定觉得盐渎县能将工作做好,我也不会强行塞人进去!”
胡大海见林缚将话说得这么**裸,如此生硬,也不肯当面顶撞,心里将没骨气的董文彪的祖宗十八辈都操上了,只有硬着头皮说道:“大人能派人指点盐渎的工作,下官求之不得!”只盼望刘庭州那边骨气硬一些,将林缚挡回去,心里又想:林缚除了会提拔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苦哈哈外,哪里会有多少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举子甘心给他所用?即使给硬塞一两人进来,晾一边就是。
胡大海心里什么心思,林缚又有什么难猜透的?说道:“既然胡大人没有意见,”侧头喊坐在边上抄录文案的一名青年,“艺成,你过来拜见胡大人。你推荐去你盐渎县任攒典,军司跟盐渎之间有什么事情,你就居中跑个腿,不要让胡大人费心!”
“罗艺成拜见知县大人!”罗艺成搁下手中笔,走过来给胡大海长揖施礼!
“艺成去年到江宁应试,列第三十七名,要比我有出息,还望胡大人多多提携!”林缚说道。
“好说,好说!”胡大海都快哭了出来。
攒典是吏员里最末一等,一般说来无关紧要得很,胡大海堂堂知县,又怎么可能会怕一个攒典?但林缚明确说了罗艺成代表淮东军司进盐渎县衙,这根刺就直接扎到胡大海的心头肉上。
林缚又跟建陵知县董文彪说道:“推荐给建陵县的吏员唐希泰,是个秀才子,今日有事恰好不在延清。隔天,我让他直接去建陵县找董大人您去……”
“下官在建陵县恭候。”董文彪说道,知道林缚嘴上说是推荐,实际是直接干涉诸府县的人事。当然了,府县也可以坚决抵制,但对他个人来说,跟林缚顶着干,又有什么好处?
建陵知县董文彪还看不到林缚给建陵县推荐的吏员唐希泰长什么样子,便站在一旁观看这个要去盐渎县当攒典的罗艺成。
罗艺成年岁不大,看上去顶多也就二十岁左右,削瘦的脸却透出一股子干练的锐气来。皮肤黝黑,身子壮实,不像一般读书人那么文弱;手指又粗大,手掌都有老茧。穿着对襟短衫,刚才从外面走进来,还满身泥土,初看还以为是农家子弟。
等罗艺成坐下来当抄录,董文彪才发现他端的写了一手好字,这时候林缚说他去年乡试列第三十七名,也由不得董文彪不信。
林缚弱冠之年就名扬天下,本要算不世出的才华跟机遇。
如今林缚随便拉一个弱冠青年出来,便有干练能吏的气度,还真叫董文彪吃惊,心里暗想:胡大海想要糊弄这个罗艺成,怕是不容易!也不晓得唐希泰是什么样的角色。
罗艺成实际远没到弱冠之年,上个月才满十八岁,是当年崇州童子案给掳走的三十童子之一,是香樟里罗家的子侄。这些年经历了这些坷坎,又在林缚、傅青河身边学习,耳濡目染,要远比同龄人成熟,其见识跟学问,也岂是那些同科中举的士子们能相比的?
林缚看着身前的罗艺成,以及身后在军情司任指挥参军的陈恩泽,心里感慨万分。
当年的县学童子,如今也陆续成年,结亲成家的就有七人。年纪最小的,也有十七岁了,陈恩泽都生有女儿了。
前年崇州童子案真相大白于世后,林缚都让二十九名童子归家自选出路,不过陆陆续续的,都加入淮东军司,或入军营,或补为吏员,或暂为见习。
科考以儒学为宗,林缚虽推崇杂学匠术,但也考虑到有些事情需要循序渐进,也鼓励淮东军司的吏员参考科考获取功名,以减弱士子清流对淮东军司的敌视跟抵制。
赶上去年乡试,当年的县学童子就有三人获得举人功名,通过府试遴选的童子则更多。林缚无法直接干涉淮东两府十一县主佐官的任命,但是以举荐的方式,往府县衙门里塞一两个有功名在身的吏员,便是给宁王、岳冷秋等人晓得,也无法公开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