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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明了的两个字,沉甸甸地砸在两人胸口,空气也在瞬间僵住。
自杀!
之前酒店天台上未发现可疑痕迹,靠近护栏那一侧,提取到了死者何洲的脚印;再加上护栏松动的位置,也恰好对的上尸体下坠点的角度。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派出所那边才想用“意外坠亡”来把这个案子压下来。
除此以外,就连跳了一节广场舞的大妈们,伸直脖子在现场围观、“指导”了一阵,最后基本上都将责任归结于“这孩子忒不走运了”或是“谁让他大半夜往天台跑?没准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办案民警受不了她们的高分贝,张开手臂跑来驱逐,大妈们一边不甘心地踮着脚张望,一边热切讨论水云天这次要赔多少钱?
那个时候,分局还没正式接手调查。而“警方”和“民众”却难得有一致的看法,都认为这就是很寻常的意外事故。
现在他们跑了一天,手上拿到的笔录与他们的侦查方向并不吻合,突发意外后续还能追责,可一旦变为“自杀”的话……
简越表情倏然一变,他想到了上午酒店经理说的话——
“何洲那孩子平时看着挺老实本分的,说实话,我都不相信他会自杀……”
这是他带着人赶去水云天后,经理才刚跟他打了个照面,就有意无意地说了这句话。
之前他就觉出来几分怪异,此时回头想想,心脏都紧缩了一下,抓着方向盘的手也渐渐冒出一层细汗。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谁也不敢往这起案子头上乱扣帽子,唯独他另辟蹊径提了一嘴——说的是“不相信他会自杀”,反过来理解,他心里其实已经将何洲的死定义为自杀。
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想法?还是说他知道些什么内情?
何洲的父母在收到噩耗后第一时间就从老家匆匆赶来,何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他们安分守己地过着穷苦的生活,除了购买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一年到头也难得进回城。
身体后面出了问题,最开始也没当回事,就在镇上的医务室检查了一下,乡镇上的医疗水平也就是糊弄糊弄这群封闭的村民,检查完开点药就算完事了。就这么过了两个月,有一次何父晕倒在农田里,幸亏有村里的人经过,把人从水里捞起来,又帮忙联系上何洲,他才真正对这件事上心,然后将父母接来云市,专程请假带他们去人民医院看病。
虽然前后来过几次,但他们依然不识路,陌生的大城市里,人民警察是他们唯一能信任的。
“上周他还往家里打过电话,那个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何母捂着脸泣不成声,干瘦的身体止不住颤抖,简越陪在一旁耐心安抚,一时之间也是百感交集。
好不容易等到何母情绪稍微平静了些,简越才敢开口:“阿姨,请您节哀。”他递给何母一杯水,不自觉地放轻声音:“何洲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您好好想一想,他那个时候情绪怎么样?有没有提过‘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