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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烂漫,草长莺飞,正是南国初春好时光。
在南瞻部洲的许多大大小小的国家中,每当春天来临,人们都有踏青的习惯。当人们的双脚踩到新生的小草身上时,也是人希望能够在新的一年里有个全新的开始,将身上陈旧的恶气全都扫除。有的地方叫踏青,有的地方叫踏春,但不论如何称呼,都代表了人想要新生的愿望。
一座山谷中的青草已经长得非常嫩美,到这里踏春的人自然也不少,然而奇怪的是那些妇人姑娘们全都围成一个圈,却是没有人嬉闹,一点也不像是来踏春的。在她们中间,有许多健壮的汉子,在那些汉子的中间,草地上躺着三个全身赤裸的女子。那三个女子身上一丝不挂,赤条条地趴在草地上,白嫩的肌肤和嫩绿的青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们的背部在轻微地颤动,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害怕。
一位满面虬须的中年汉子,坐在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后,双目冷冷地看着那三个女子,许久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按照我们百姓村祖传的规矩,凡是不守妇道的女人,只要能捱过踏春这一关,她以前所犯的罪便全可一笔勾销。请你们看好了,不守妇道,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最后一句话,显然是给围观的女子们说的。
那些围观的女子,个个脸色凝重,踏春本是一件很开心的事,而这座山谷的踏春,气氛又显得如此沉重。那中年汉子是百姓村的管事,名叫彭三,村里人平常都称呼他为“三爷”。彭三又等了一会儿,才用冰冷的声音说道:“踏春开始,计时半个时辰。”
那些健壮的汉子,似乎早已等不急了,听到彭三说开始,他们立即从四周奔过去,开始在那三个赤裸女子的身上乱踩。那三个女子之前一声不吭,连哭声都听不见,此时却是发出了凄惨的叫声。那叫声传到围观女子的耳中,让她们尽皆脸色大变,全都歪过头不敢去看,但那凄惨的叫声,还是让她们心惊胆颤。
一双双凶恶的脚踩下去,那三个女子疼得在地上乱滚,可那些汉子却似乎看不到她们的痛苦,依旧狠狠用力踩着,踏春才刚开始一会儿,已是听不见那三个女子的叫声,她们嫩白的身子,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而那些汉子依旧没有停止,继续在她们的尸体上踩着。
半个时辰后,那三个赤裸女子已是被踩成了肉泥,鲜血溅得到处都是,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彭三站起来,走过来仔细看过,说道:“时辰到,踏春结束,没有一个人挺过去,开始掩埋吧!”那些汉子又拿出铁锨,将地上的泥土翻了一遍,那些带血的肉泥便消失不见,同时三个活生生的人也从世间消失。
那些围观的女人,大多都软倒在了地上,脸色发青发紫,泪水更是流得满脸都是。彭三在地上走了几个来回,说道:“想必你们都看清楚了,踏春是我们村对付不守妇道女子的刑罚,从古至今,还没有一个女子能够在踏春中活下来。女人,天生就是来取悦男人的,所以你们以后要在家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若敢做些出格的事,那你们就等着被踏春吧!”
百姓村就在距这山谷不远处的山中,向来是与世隔绝,吃的全是村民自己种的,穿的也全是村民自己纺的,自力更生自给自足是百姓村最大的特色,而在人间像这样的村子,自是多不胜数。百姓村位于秀丽的深山中,四周的景色十分宜人。
彭三的家在村子的正中间,是一座新修不久的四合院落。彭三膝下无子无女,只和妻子李氏一起生活。无论彭三付出多大的努力,李氏的肚子都没有任何动静,后来彭三去远处的城中看过名医,原来问题出在彭三身上,这件事成了彭三此生唯一的痛。李氏也很心痛,但她的确是个贤妻,她能够明白彭三内心深处的痛苦,是以她内外持家,将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得妥妥当当,彭三也能安心做他的管事,日子倒也过得极为逍遥自在。
每次彭三带着罪妇去山谷踏春,李氏的心都无法安定。踏春的刑罚,的确是太过残忍。李氏曾不止一次向彭三提起,让彭三废除百姓村的这条村规。起初彭三还会耐心给李氏解释踏春刑罚的好处,到后来李氏每次提起,彭三都会问李氏是不是想要偷人了,从此李氏便保持沉默,很少再提此事。
李氏虽没有沉鱼落雁的惊世美貌,却也是小家碧玉,如今已到中年,全身上下透着一股贵妇的气质。村中有许多男子,都将李氏当作是梦中情人,怎奈李氏的一颗心在彭三身上,而彭三又是百姓村的管事,那些男人便也只能想想,绝不会将心中的想法付诸行动。村中的女子也知道踏春的残忍,像那些有伤风雅的丑事,她们连想也不敢想,更不用说是去做了,但时间久了,总会有几个女子抱着侥幸的心理去偷汉子,结果全都会事败,最终也免不了卑鄙踏春踏死的悲惨下场。
彭三刚回到家,李氏一句话也没说,便起身去打洗脚水,而当她给彭三洗脚时,仍是不说一句话。彭三已经习惯了每次踏春回来,李氏都好几天不和他说话。李氏给彭三洗完脚,端起洗脚盆便走了出去。彭三叹了口气,暗想踏春再残忍,也不能废除,否则村中的女子一定全都会变成荡妇淫娃。踏春的村规是残忍,至少可以让所有的女子安分点。
李氏再次走回房时,彭三忍不住说道:“夫人,我知道……”李氏道:“什么都不用说,你的那些话,我全都记下来了,你以后都不用再说了。”彭三道:“夫人,你这又是何苦呢,祖传的规矩不能……”李氏反问道:“女子犯了错,就会被踏春而死,而那些男人却得不到任何惩罚,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