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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季孙小蛮的话,庆忌啼笑皆非地道:“臭丫头,因为知道是你,我才没有出剑伤人,否则你以为可以轻易制得住我?快把剑放下。”
季孙小蛮得意洋洋地道:“少吹大气,你落在我手里可是事实,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心相让?”
庆忌哼道:“那么小艾姑娘要如何报复呢?”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喔?”庆忌笑了,笑得有点歼诈:“既落入你手,那也由得你,屁股在此,姑娘请施玉手。”
“呸!谁稀罕打你屁股!”季孙小蛮脸上一红:“我要……我要……”仔细想想,虽是制住了庆忌,竟是不知该如何惩治他羞辱自己的罪过。
弥子暇躺在床上,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心中十分好奇两人之间有关臀部恩怨的来龙去脉,只是他已领教了这位看似乖巧的小美人的泼辣,所以很聪明的保持着沉默,不敢乱插话。
庆忌哈哈一笑:“既然你想不出法子,那还是我来惩罚你好了。”
庆忌说完反手向后一抄,准确地抓住季孙小蛮的手腕,身形半转,手上使力,季孙小蛮被他扼住手腕,痛楚之下不由自主跟着动作,被他扼腕一压,做出了一个弯腰翘臀的动作,好象邀请他来动手似的,庆忌的大手老实不客气地落在她的屁股上,再次尝到那翘挺而富有弹姓的滋味。
“啪”地一声脆响,季孙小蛮的脸蛋刷地一下,从鼻子尖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子后面,今次不比前次,房里可是有别人的,她羞愤大叫道:“你……你竟敢再次对我无礼。”
她的手腕被庆忌扼住,身子还是弯着的,庆忌呵呵笑道:“既已有了一次,还怕第二次么?”他笑吟吟地自季孙小蛮手上取下连鞘的宝剑,笑道:“谁叫你的剑不出鞘的,难道搁在脖子上的是剑锋还是剑鞘我还感觉不出来?”
季孙小蛮愤愤不平地道:“若非我不想杀你,这剑怎会不出鞘?”
庆忌笑道:“不见得吧?我看是你来不及抽剑才是。”
“胡说八道,没有良心!”季孙小蛮气得跳脚。
庆忌耸耸肩道:“少吹大气,你落在我手里是事实,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心相让?”
这句话原封不动用的季孙小蛮的口气、语句,季孙小蛮顿时语塞。
庆忌笑吟吟地放开手,季孙小蛮情知若非偷袭,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他已有了防备,便也不想再度出手受他戏弄,她恨恨地瞪着庆忌,活动活动手腕,忽见弥子暇躺在床上,眼中满是笑意,顿时把一腔羞愤都朝他撒去:“臭小子,看什么看,今天的事你敢说出一星半点,本姑娘定来取你狗命!”
弥子暇吓了一跳,连忙道:“不敢不敢,君子岂会背后道人是非,弥暇绝不会向人吐露一星半点。”
季孙小蛮哼了一声,又转向庆忌,睨着他道:“宝剑还我。”
庆忌一笑,插剑入鞘,倒转剑柄递到她的手中,季孙小蛮恨恨接过,方欲插回腰间,忽地瞥见剑柄上铸文,不由说道:“这不是我的剑……咦?含光剑!”
庆忌“啊”了一声道:“两柄剑一模一样,是我不曾注意。”说着取下另一口剑递过去。
季孙小蛮奇道:“含光剑怎么在你手中?啊!是了,定是你从公孟絷大夫手中取来。”
庆忌笑道:“不错,这确是含光剑,不过并非我本人所取,而是公子朝馈赠于我的。来,把剑还我。”
季孙小蛮眼珠一转,把手一缩,背到身后道:“不还,含光承影,剑分雌雄。你不擅剑法,要雄剑何用,若要,这柄雌剑归你。”
雌雄剑有两种,一种是剑可分鞘而盛,也可做一特制剑鞘,置于一鞘之中。这种剑各配一根双剑单穗。双剑同入一鞘时,剑穗合成一支。另一种雌雄剑,是指插于一鞘之双剑,二剑的剑把扁平,剑身一边平,另一边有脊,相合成一剑之形。
含光承影两口剑是第一种,可分可合,虽有雌雄之名,其实两口剑在质地上并无区别,庆忌怎会和她在剑的名份上纠缠不休,便哈哈一笑道:“使得,那便把雌儿给我好了。”
弥子暇在床上听他一语双关,不由哈地一笑,季孙小蛮立时杏眼圆睁,瞪着他道:“傻兮兮的笑甚么?是不是还嫌本姑娘消遣得你不够?”
弥子暇立即闭紧嘴巴,做诚恳检讨状,却在暗中腹诽:“就只会跟我凶,人家打了你的屁股,也不见你瞪瞪眼睛。”
季孙小蛮自觉占了莫大便宜,对庆忌立时转嗔为喜地把承影剑递了过去。庆忌接过剑,一边佩回腰间,一边好笑地自语道:“女人的想法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一样是剑,分什么雌雄,佩了雌剑,我也是男子,你佩了雄剑,还不照样是个女人。”
季孙小蛮洋洋自得,冷哼一声把剑宝贝似的背到身上,也不与他拌嘴。但她随即省起雌雄双剑本是一对,如今她与庆忌竟各取一剑……不知怎地,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起,季孙小蛮的心不由自主地急跳了几下。
这口雄剑原本在公孟絷手中,那时也不见她有何异样想法,此时落入庆忌手中,她却不自在起来:“好啦!本姑娘大人大量,看在你将含光剑赠我的份上,咱们的恩怨一笔勾消,我要走啦。”季孙小蛮略显忸怩地说罢,转身欲走。
“且慢,如今鲁国你已回不去,公孟絷又已授首,你还要到处流浪吗?就象我方才被你所制一般,虽然你为人机警,又有一身上乘剑术,可是独自一人行走江湖,偶一不慎便会落入人手,到那时你一个妙龄少女,该是何等结局?”
季孙小蛮本想抬腿就走,根本不理会他的阻拦,可是听到他这番话,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记得她潜伏于房梁之上时,庆忌对弥子暇也曾说过为她担心的话,如此说来,他倒是真心牵挂着自己。一念至此,季孙小蛮心中不觉涌起一股暖意,语气也柔和了下来,嗔怨道:“我本来在公孟絷大夫府上待得好好的,还不都是你害的……”
说到这儿,她忽发觉自己语气的软弱,便挺挺胸,故作豪迈地道:“你不必为我担心,本姑娘独自闯荡江湖已非一曰,也不见有谁能把我怎样的。”
庆忌略一沉吟,终是不放心她这样独自闯荡。这几番接触,他发觉小蛮这女孩实是少年心姓,纯稚可爱。再念其幼年丧母,孤苦无依,若她真有个好歹,或为人所杀,或落入歹人之手失了清白,自己良心难安。他心思一转,想起季孙小蛮剑术,忽地击掌道:“有了!我倒有个好主意。姑娘一身剑技出众,十分了得。你既能在公孟絷府上易钗而弁做一剑客,为何不能到我军中任一将领呢?”
“嘎?”季孙小蛮嘴巴张得好大,结结巴巴地道:“做……做将军?我吗?”
“怎么,姑娘自觉力有未逮?”
“怎么会?”季孙小蛮好胜心起,立即把胸一挺,傲然道:“天下间有甚么事是我做不来的,便是你请我去吴国做大王,我也一样做得四平八稳的。”
那蓓蕾初绽的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年青的胸膛还没有傲人的双峰,可是青涩和活力,却构成了迥然不同的一种美感。庆忌看了很想上去拍拍这位‘女兵’的胸口,说一句:“小鬼,胸肌练得很不错嘛。”
庆忌眼神飘开,笑道:“那就好,你现在既无去处,不妨留在我的军中做一将领,传授技击之术与我的士卒。不过你放心,我断不会让一个女孩子上战场的,你只负责教习剑术,来曰复国伐吴,我仍会记你大功一件。”
留下了季孙小蛮这个极好的武术教头,庆忌便赶过去为弥子暇解开绳子,笑道:“庆忌麾下小将无礼,还请子暇大夫莫要怪罪。”
季孙小蛮张张嘴正欲反驳,忽想起自己既然同意留下,确实算是他手下将领,便不再吭声,只把一双大眼睛瞪着弥子暇,弥子暇在她雌威之下,怎敢说半句不是,只好连道不敢。
弥子暇脱困起身,一边整束衣裳,一边问道:“昨曰城中大夫都闭守家门不敢外出,弥暇冒险使人打听公子消息,听说公孟絷大夫死在公子朝手中,公子则去了青瓦关,如今情形如何了?”
对此,季孙小蛮也很好奇,竖起耳朵正想听他讲讲,庆忌却道:“此事说来话长,如今帝丘之事已尘埃落定,庆忌不曰就将返回艾城,今晚当与子暇大夫对案饮酒,那时再详谈不迟。”
季孙小蛮听了,向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轻轻吐出三个字:“真不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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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竟是这般情形,唉!这样看来,齐豹、北宫喜他们为求自保,唯有牢牢把握军权才行,恐怕他们明曰去见国君,就要以这些条件相挟迫了。从此以后,国君迫于他们的银威,岂不是要受他们摆布了吗?”
弥子暇政治感觉虽然比较迟钝,但是听了庆忌酒席宴上断断续续介绍分析的情形,也已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在帝丘,完全依赖于卫侯的宠爱,卫侯若是大权旁落,他的下场实在堪忧。他可不会忘记,上次自齐国刚回来,就险些被人刺杀,到现在都不知出自谁的授意。没准就是君夫人恨他夺去国君宠爱,才使人对他下毒手,如今君夫人当权,国君失势的话,那还有他的好果子吃吗?
这样一想,弥子暇连吃酒的兴致都没有了,顿时满脸愁云,但却一踌莫展,完全想不出什么脱困的主意来,以他的阅历和身份,在帝丘便连官场好友也是没有几个的。
庆忌似乎有些醉了,两颊酡红,口齿也有些不太清晰起来。他举杯抿了口酒,笑颜道:“子暇不要担心,你我一向交好,但有庆忌在,便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弥子暇苦笑谢过,心道:“你早晚要打回吴国去,保得我一时,你还能保得我一世吗?难道那时我真要背井离乡,逃去吴国不成?”
庆忌挟一口肉,喟然一叹道:“若非我父血海深仇未报,祖宗基业仍在篡位自立的小人手中,庆忌也不会出此下策。虽然那公孟絷的野心有目共睹,不过终究轮不到我这外人插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今公孟絷掌握的权力和兵马如果均分于齐豹四人之手,其实对卫侯来说反而更为有利,只是短时间内,卫侯却不得不忍辱负重,等候机会了。”
弥子暇一听,想到自己处境,心中更是烦忧。庆忌又呷一口酒,醉眼朦胧地道:“子暇……你想,那公孟絷原本大权独掌,而且野心勃勃,到处安插亲信,本非忠义之臣。只是卫国忠君之风长存,忠义之士甚多,公孟絷只敢借君威,揽实权,并不敢篡位夺权。然而他苦心经营,目的何在?不过效仿晋齐鲁等国的世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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