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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革命之后,他才渐渐发觉其实这些人也就这样,也许他们中确实有着聪明人,但是这些聪明人却并没有把自己的才能用在正道上。
正如吴川常说的那样,一旦屁股坐歪了,统治者越是聪明,人民的苦难反而越发的沉重了。比如满清末期,就连爱新觉罗子弟都知道再不改革,大清国就真要完蛋了,但是为了保证自家的权位,他们还是能够弄出一个皇族内阁来,直接让社会各阶层完全失去了对满清的信心。
现在的局势也是如此,包括北洋在内的各方政治力量都知道,当前的中国并不是哪一方能够完全掌握的,就算是共和党也不过是在军事上对各方取得了优势,但各方却依然想要让其他人臣服于自己,试图独掌大权。哪怕是力量并不强的黎元洪和孙中山,也是一个想要依照法理接任总统号令各方,一个则想要控制国会组建一个政党内阁。
在这些人的眼中,即不考虑国际形势的变化,也不考虑当前的中国真正需要什么,眼中只有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似乎只要他们坐上去了,中国明天变成什么样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至于共和党内那些口口声声要入关解放全国的人,也不过是想着在共和党统一国家之后获得开国功臣的回报罢了,至于如何解放人民这些人是不会去想的,反正把中国人民从万恶的地主阶级和军阀手中解放之后,人民当然应该用身上的血肉报答他们,否则就是忘恩负义。
想到这里,耿谨文也是开始理解吴川为什么要压制想要武力入关的军方了,这只老虎一旦放出来,再想把它关回笼子里去就难了。袁世凯纵容北洋军的后果就是,离开了北京的北洋将领都成了占地为王的山大王。而国民革命军在抗击外敌上已经获得了不小的功劳,如果再用武力去对付各地的割据势力,那么这支军队究竟是否还能对中央俯首帖耳,确实是谁也拿不准的事。
正如袁世凯过去所言,中国素来没有共和之传统,只有成王败寇的说法,坐上了那个位置就没人肯下来,也没人敢下来。即便口口声声要保卫共和制度的孙中山,不是连党内同志的进言都听不进去,因此和黄兴一拍两散了么。还闹出了一个支持共和制度的革命党,入党却要先向党魁宣誓效忠的笑话,这种共和同独裁究竟有什么不同?
想到这里,耿谨文忍不住摇了摇头,把这些思绪都暂时摆脱了,然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抬头看着徐世昌平和的说道:“对于我们而言,谁在你这个位置上都一样。但是对于其他人而言,谁在你这个位置上却是事关生死的大事。徐国务卿你以为然否?”
徐世昌怵然而惊的看着对方,过了好久才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其实我今天过来也是有几件事想和你交流一下,如果你的事情说完了,不如接下来说说我的事情?”
耿谨文拿起了桌上的暖水壶为徐世昌面前的茶盏续了点水,口中同时说道:“当然可以,您说。”
徐世昌一边平静着自己的心情,一边说道:“我想说的是这样几件事,第一件事是前天晚王占元被郑州警备司令部逮捕;第二件事是关于陕西…”
耿谨文想了想说道:“陕西和山西的事情我已经请示过了长春,本党的意思是:阎锡山和孙发绪爆发的矛盾其实都是些小事情,但是双方如此不理智,显然说明两人性格上都是有缺陷的。虽然我们不应该因为这点小事撤换两位地方大员,但是置之不理显然也是对山西人民的不负责任。我们建议,把他们两人都调离山西,然后从当地提拔一人,再从外面调入一人,山西的事情也就过去了。
至于陕西的事情,本党认为不是什么小事,不管是陕西人民控诉陆建章横征暴敛,还是在当地草菅人命,又或者是陈树藩和富田兵变部队的私下沟通,还是纵容镇嵩军劫掠西安郊区,都是无视中央的表现。现在陆建章还试图和陈树藩私相授受一省官职,这是把国家公器当成自家的私产了吗?
本党以为,陆建章和陈树藩都应当受到审判,镇嵩军昔日在河南种植鸦片,现在又在陕西劫掠平民,应当予以剿灭。而且为了保卫陇海路的建设,我们也不能容许陕西成为军阀割据之地。
至于王占元被抓一事,我看还是交给军事裁判庭去审判好了。黑的变不了白的,白的也抹不黑。我们总不能为了一两个人的私谊,去恶了一省父老的心吧。”
对于共和党这么快拿出对于山西、陕西的处理意见,且也没有掺入太多的私心,徐世昌还是比较认同的,不过他还是同耿谨文商量道:“把阎锡山和孙发绪一同调离山西倒是没什么问题,我相信他们两人也不敢违背中央政府的命令。
但是陕西事件处理是不是过于激烈了一点,眼下陈树藩已经掌握了陕西局势,陆建章麾下的部队大多败亡,只守着一座西安孤城,我们对双方同时进行处理,恐怕陕西非乱不可。倒不如先处理陆建章,然后令陈树藩处理镇嵩军,陈树藩若是不听令再处理他,若是听令则先安陕西民众之心再处理陈树藩,反正他也逃不出陕西。”
耿谨文想了想说道:“那倒也可,不过我听说这次富田兵变有中华革命党的人在居中筹谋,徐国务卿不妨就陕西事务问一问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看到耿谨文态度尚可,徐世昌于是又把话题引到了王占元一案,“王子春虽然治军不严,不过之前南北各军的军纪也相差不多,为此处理了王子春,这不是让南北军中将领人人自危吗?是否可参照张少轩、曹仲珊例?”
耿谨文轻轻拍着椅子的扶手,脸上笑容不改的说道:“徐国务卿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张少轩、曹仲珊案发的时候,那是仰赖了袁总统的庇护,我们总要给袁总统几分面子的。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袁总统走了之后我们还要继续漠视不管的话,岂不是让天下人以为我们共和党怕了这些手中有兵的军阀了吗?今天松上一分,明日对上其他人我们岂不是更加难做了?
王子春么,就算他运气不好,为天下人立一立规矩吧,毕竟不成规矩无以方圆么。国家利益面前,一个王子春又算得了什么呢?”
徐世昌心中哀叹了一声,知道王占元这次是撞到铁板了,不过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王占元,但也知道凭借自己一人是无法说服耿谨文的,只能先退一步观望形势再做打算了。于是他就说明了自己今次到来的最为重要的事情,“袁总统去了也超过49天了,这新政府是不是该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