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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三德对底下摆了摆手,说:“尽管康先生讲得慷慨激昂,尽管康会长讲得铿锵有力,但是我认为,我们毕竟是洪门啊,是洪门会员就得遵守洪门的宗旨,洪门的宗旨是什么?那就是孙先生讲得,反清复明……”
孙文带头鼓起掌来,公韧也紧跟着鼓起掌来,所有倾向于革命的都鼓起掌来,而保皇党们却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下了脑袋……
开完了会后,那个黑人走了过来,对孙文说:“我虽然听不大懂你们华人的话,但也听了个大概的意思,我也要革命,我也要造反……”孙文对黄三德说:“噢,对了,黄会长,你能不能借给我25块银元。? 八一?中? 文网 ?? ”
“不用25块银元,”那个黑人说,“这位孙先生讲得很好,我愿意付1o块银元,那么,你只需要给我15块银元就行。”
此后几天,黄三德领着孙文到各处演讲,宣传革命救国的道理。在演讲的同时,也好筹集革命的经费,而筹款却没这么容易,只筹到了几千块钱,而在前一段时间,保皇党们已筹集到了十多万元,早把华侨的钱都搜刮净了。孙中山又向黄三德建议,在会员中进行一次总注册,让会员在明白洪门宗旨的基础上重新登记,以图清本正源,走出困局,清除那些保皇党们。这些,黄三德都照办了。
此时袁世凯已经在天津小站练兵3年,不断地汰弱扩强,此时又在山东、河南、皖北、苏北招兵。孙文又派给公韧一个任务,对公韧说:“如今形势已趋稳定,我们的势力也大有展。你能不能装成招募的新兵,混入小站,侦察袁世凯的练兵情况,如有机会,顺便策反出一支部队,也算作革命军队的骨干力量。”
公韧沉吟了良久说:“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是怕就怕和袁世凯撞在一块儿,我和他已经斗过几个回合了,彼此谁要想忘掉谁,恐怕已经很难了。”
孙文突然想到了这件事,对公韧说:“我倒把这件事忘了,要不,我就让少白去吧!”
公韧摇了摇头说:“少白兄已经快三十了,行军、操练、打仗都有些不便,况且,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帮助你。我看,还是我去吧,去了最多也就是一个大头兵,那些兵里头,我就不信,袁世凯能从千军万马里把我认出来。”
孙文一想也是,就对公韧说:“公韧兄弟,一切小心为好,实在不行,就撤出来。”
公韧又说:“我就不信,新军是铁板一块,就是一块铁板,咱们也要把它融化了,带出一支队伍来。”孙文笑了笑,拍了拍公韧的膀子说:“我相信你,到时候随机应变,什么事情做不到的不要勉强。”
公韧又给王达延去了一封电报,叫他挑选1o名骨干,和自己一块儿执行这个任务,双方约定就在苏北袁世凯的招兵地徐州集合。
徐州招兵站前,听说当了兵每月能有一两银子的饷银,而且干得好还另外有赏,所以来验兵的人确实不少,渐渐排成了一个长队。这里头有贫苦百姓,还有被裁撤下来的退伍兵,还有一些流氓乞丐。另外招兵站的跟前还放着一副用青石雕刻而成的石锁,足有1oo来斤,原来召兵都是签个名就行,从不考验应召者的臂力,这下倒好,还要考验应召者的臂力,这样就更吸引人了,所以外圈就围了一些看热闹的老百姓。
王达延对公韧使了一个眼色,因为他们事前有个约定,在公众场合,装着谁也不认识谁,这样以后好开展工作,别被清军们抓住什么把柄,所以见了面互相不能说话,只能是偷偷地使个眼色。
前边验了几个,不是身高不行,就是臂力不行,还有的就是眼色不行,再有的就是过了25岁,还有一个病怏怏的,一看就是个抽大烟的,晃晃悠悠,连站都站不稳,验兵的一下子就把他扒拉到一边去了,还吼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到了军队里见到抽大烟,立刻枪毙,你还要不要你这条小命啊!”石锁呢,就更甭提了,没有几个能拿得起来的。
挨到王达延了,登记新兵的书办问:“叫什么?”王达延一挺胸脯大大咧咧地说:“王达延。”“多大年纪了?”“24岁。”书办看了看王达延的样子,确实不像是隐瞒年龄的,又问:“家住哪里,把祖孙三代的名字报上来?”王达延说:“家住广东香山县王家村,父亲王贵和,爷爷王玉中。”书办一一记下了,又给旁边一个验兵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兵拿着一个尺子上来,量了量王达延的身高说:“身高5尺4寸,合格。”书办又问:“你看看二里地以外的树,共有几棵,树底下都是有几个人,几男几女。”
王达延手搭凉棚往那里看了看,嘿嘿一笑说:“我们南方人不认得那是棵什么树,反正一共有5棵,树下边有3男2女,男的正在翻地,女的呢,正在拾掇着地里的些禾。”
书办笑了笑说:“合格,就是不知道这套石锁,你会不会玩?”
王达延嘿嘿一笑说:“这简直就是关公吃豆芽——小菜一碟。”说着,到了石锁跟前,轻轻地舒缓了一口气,然后身子稍微下蹲,两腿扎下根,钳子一般的右手死死地抓起了石锁,一使劲举了起来,整个右手及手臂的血管都爆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也鼓了起来。借着石锁的这股惯性,后甩,前甩,左甩,右甩,耍到高兴处,竟然拿着石锁平推了一下子,挺住胳膊,呆了足足有3秒种,然后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把石锁落下来,轻轻地放在地上,
全场爆了一种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王达延则舒展了一下胳膊,挺了挺胸膛,一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样子,轻蔑地向周围所有的人示威性地扬了扬头。
书办赶紧在王达延的名字上划上了一个对号,那些被招募上的新兵纷纷向王达延投过来赞许的目光,七嘴八舌地称赞着。
这时候,书办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军官,他对书办说:“这个棚长就是他了。”
书办回头一看,赶紧站起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是!冯总办。”那个叫冯总办的人对书办轻轻说了声:“赶紧办你的差吧,不必客气。”这个书办才敢坐下来,继续验兵,不过那个冯总办就在他的身后,这使他有如芒刺在背,说话办事,小心谨慎多了。
公韧仔细看了看这个叫做冯总办的人,他三十**岁年纪,一身戎装,身挎指挥刀,高筒的军帽下,竖着一只大大的羽毛,弯弯的浓眉毛,黑黑的唇髭,高高的鼻梁,一双凤眼甚是威严。
公韧心想,这个冯总办,莫不是就是小站上的督操营务处总办冯国璋,这可是个大人物啊!
清光绪11年(1885年),冯国璋进北洋武备学堂学习,由于刻苦好学,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189o年毕业时因成绩优异被留校充当教习,颇受学生敬佩。1893年投聂士成军中当幕僚,忠于职守,甲午战争中,随聂转战东北前线,屡为聂出谋划策,所以聂军战绩较佳,颇得聂士成重用,这也是冯国璋迹的开始。中日战争中,冯国璋因功受清廷褒奖,随聂士成驻山海关保卫京畿,任该军军械局督办。
1895年4月,冯国璋以军事随员身份随驻日使臣裕庚出使日本,在日本结识了福岛安正、青木宣纯等,并留心考察军事,日积月累,编成兵书数册。初呈聂,未受重视,转呈袁世凯,被袁视为“鸿宝”,并谓“军界之学子无逾公者”。遂被委任为督操营务处总办,新军兵法操典多为他一手修定。冯与王士珍、段祺瑞有北洋“6军三杰”之称。
验兵验到李斯了,这李斯十分瘦小,瘦得只剩下了两排肋骨,这就叫验兵的书办有些看不起了。量身高的新兵量了量李斯的身高,说了声:“四尺八寸,也就是刚刚够高。”书办对李斯斜楞了一下眼睛说:“你来当兵,有没有别的本事,你这么瘦小,是不是抽大烟啊!要是抽大烟,叫我们逮着,那就白白丢了性命了。我看,你还是一边去吧,干点什么不好呢,何必当这个兵呢?”
李斯鼻子哼了哼说:“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什么叫本事啊,隋朝李元霸虽然骨瘦如柴,但是力大无穷。我虽说没有李元霸的本事,但是对付你们这些人,三个两个还是能对付得了的。”
书办听了哈哈一笑说:“我见过能吹的,还没见过你这么能吹的。还用我上吗,这些新兵蛋子你要是能应付得了3个人,我就给你个棚长干干。”
李斯也毫不在乎地说:“什么棚长不棚长的,我不稀罕,但是我要对付不了你们两三个人,今天我立马走人,再也不来当你们这个破兵了。”
书办觉得好笑,立刻头一扭,对3个新兵使了一个眼色。那3个新兵心领神会,立刻走了过来,一下子把李斯围在了中间。
李斯不慌不忙,往中间一站,守好了门户,慢慢地转着,盯着一个,斜着眼瞧着一个,耳朵听着后边的一个。那3个新兵欺负李斯瘦小,一个大个子先过来,照着李斯就是一拳。李斯多机灵,低头闪过,然后右手别过他出拳的胳膊,左手照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地一拳。
别看李斯瘦小,那可不是饿的,那可是在三合会练拳练的,这就叫身上没有一点儿赘肉,外行人看不出来,可是练武的人却能看得出来。这一拳打上去不要紧,那名新兵胃里的东西可就撑不住劲了,嘴一张,什么馒头沫沫,稀饭糊糊,茄子炒肉全喷出来了。李斯早就注意到了,闪过了那些秽物,后边的人可没有闪开,一下子被喷了一脸,气得就骂:“这都是些什么玩艺啊——脏啊,脏啊,臭啊,臭啊,”赶紧用袖子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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