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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飘逸之间,明溯左手寒光闪闪,右手银丝飘飘,所指之处无垂不收,无往不复,正是王羲之《丧乱帖》的笔致真意。
这《丧乱帖》明溯年幼的时候也曾临过,那时虽然觉得其用笔纵逸,清刚峭拔,总觉不及《兰亭诗序帖》、《十七帖》等各帖的庄严肃穆,气象万千,可这时混杂了心中激愤,转瞬之间“丧乱之极,先墓再离荼毒,追惟酷甚”这十四个字一气呵成,一笔一划之中却是很自然的便充满了拂郁悲愤之气。
后世王羲之写这个帖子时,正值中原动荡,沦于异族,王谢高门,南下避寇,于丧乱之余,先人墓惨遭毒手,心中自是说不出的满腔伤痛,这股深沉的心情,尽数隐藏在笔下。明溯以往翩翩年少,无牵无虑,怎能领略到帖中的深意?此时陷入情绪之后,从南郡到洛阳,无数个****夜夜,数以百计的生死厮杀,亲如手足的属下一个个远离自己而去,从此便是连尸骸都再也寻找不到,丧乱、荼毒、追惟酷甚……诸般情绪一起涌上心头,恐怕就连王羲之此时在场,不经历一番风雨之后也不定能够演绎出明溯此时想要表达的真情实感。
“痛贯心肝,痛当奈何奈何!”明溯将最能体现心中感觉的几个字连写了几遍之后,仰天长长叹了口气,却是收住了脚步,低头沉吟半晌。
就在诸人以为明溯写完了时,他却是突然将青铜小棍投掷了出去,叮当一声,直接插入了外面的横梁上面,除了一个黯黑的洞孔之外,几乎无法发现里面竟然多了个东西。
“大……”见状,张让眉心一皱,却是紧忙趋步上前,护在刘宏面前,出声呵斥了起来。
张让想表达的是大胆两个字,可才说了一半,却是让那身后的刘宏不悦的拨了开来:“且看都通侯演绎书法!”
方才明溯突然投掷出青铜小棍,刘宏也是惊吓了一下,可一来对明溯总是有股不明就里的盲目信任感,加上那棍子去的方向却是堂外,刘宏心系先前那神奇的即兴书法,却是将头努力的从张让身旁探了出去。
几乎就在刘宏探头的同时,明溯却是单手执住拂尘,随意的在旁边的酒水中间一带,却是又写起了字来。
这一次写的字体又与先前不同。诸人顺着那拂尘在地面的走势看去,但看第一字是个“汉”字,第二个写了个“强”字,一路写下来,却是添添补补,最终成了九个水淋淋的大字,盈盈的映在地上刺得诸人的瞳孔不住的收缩:犯吾强汉者,虽远必诛!
虽然这句话并非原文,可在场的都是饱读诗书的人物,见了这九个字心中亦是同时升起了一股豪壮的情绪。
明溯本来就想写个汉字的,可一出手,总也觉得情绪无法宣泄,脑中灵机一动,便想到了前朝名将陈汤给汉帝的上书:“宜悬头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陈汤这句话是表明击退北匈奴郅支单于的功绩,可到了刘宏眼中,尤其是在汉室正处于风雨飘零之中的最危难时刻,明溯这句话无意是给刘宏打了一剂特效的强心剂。
就在诸人急促的呼吸之中,明溯挥舞那已经快要磨秃了拂尘,围绕着堂中中心位置,横七竖八的写了一遍又是一遍,直那九个大字翻来覆去的书写,笔划越来越长,手势却越来越慢,到后来纵横开阖,宛如施展拳脚一般。
师宜官本来还有些不以为然,可越到最后,这瞳孔便收缩得越为剧烈。虽然只有九个字,可明溯却是换了许多字体,其中更是混杂了形异神似的简体书法习惯……这些字体合在一起,乍一看似乎是在信手涂鸦,可字形浑若天成,笔势挺拔遒劲,分明每一字都饱含了明溯的心情和远大志愿在内。
尤其是那“远”和“诛”两个字——远本来是反映距离的,可落到明溯手下,却是一改时人书写习惯,那中间元字的一脚向右探得极长,直接盖过了下面的走字底。虽然这种书写比较奇特,可却是让人觉得似尺蠖之屈,凝重之际无形中便将那距离给缩小到了触手可及。至于诛字,落于明溯手下,左边明显就是一个象形的长刀。整个字给这么一改,顿时一股激昂的杀意充盈其中,加上诛字本来就是最后一个字,明溯却是笔走龙凤,将这个字势拉得极为险峻,起手直如狡兔之脱,淋漓酣畅,收笔却是雄浑刚健,厚重跋扈。
不知不觉,师宜官已经看得是目眩神驰、心神俱醉,目光渐渐的迷失在了那抖颤的拂尘深处。
就在师宜官沉浸这种即兴挥墨的畅快之中时,明溯却是黯然一叹,也不顾那周边渴望、期待、黯淡交织的一片目光,径自将那已经只剩下竿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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