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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红意哼了一声,“你们男人就是要面子,遇到事情先把责任推给别人。你先好好的想想自己的事情,别什么都推给别人。”
此时韦泽心中的满天乌云都被吹散,知道了该怎么改正,他登时就轻松了很多。对于祁红意的地图炮,韦泽也没有辩解,他只是连连点头,“我会注意的。”
在21世纪,韦泽听过几句话,“想跳出王朝更替的循环,只能依靠人民民主。”“民主遇到的问题,需要用更民主来解决。”
造反这么久,韦泽觉得自己理解了民主的基础,更理解了王朝更替的上层原因。在每一个王朝初期,决定人地位的标准大多数是有没有干事的能耐。所以每一个王朝的初期,都是欣欣向荣,社会风气很端正。随着人口的暴增,随着土地兼并的剧烈,生产力发展的停滞激化引发了无数问题。在此时,每一个王朝都会有激烈的改革。就韦泽所知道的历史,每一个王朝这个阶段的改革,无一例外的都是以大地主阶级代言人的胜利画上了句号。于是这个王朝就向着不可避免的毁灭突飞猛进。
就拿光复都督府来说,前一段韦泽对光复军进行了大规模清洗。因为采取了总参谋部制度,所以山头主义暂时没有明显表现。所以针对的对象是有着强烈“地方主义”的那群人。参谋部不少人觉得这等清洗会导致军队战斗力下降,事实证明,军队战斗力不仅没有下降,反倒有所提升。
因为清洗了那群所谓的“战斗骨干”,整个军中人为制造的矛盾大大降低,加上晋升标准公开透明,官兵之间更加平等,晋升机会变得更多。人人都在争取上进,部队凝聚力,纪律性一路提高。这证明了军队更加“政治化”只会提高战斗力,而不会对战斗力有什么损害。
正在韦泽思考此事的时候,就听祁红意说道:“你们还没吃饭的吧?”
“啊?”经祁红意一说,韦泽才想起下午下班之后根本就没来得及吃饭。吵完之后就更不用讲了。
“我来做饭!”韦泽起身说道。他突然明白了另外一件事,如果有什么能比政治更高的,那就是人人都得生活。吃饭、睡觉、工作、休息,这就是每天都要干的,这就是每天都要经历的。把基本生活个打乱了,那一切都会变得混乱起来。为了获得稳定的生活,大家就必须处理掉那些打乱生活的事情。就如同光复军为了活命,就跟着韦泽做了这么多以前从来没有人去尝试的事情。
“你行么?”祁红意质疑道。
“我给你讲,我虽然没怎么练过。可好歹我也是听说过炒菜的基本功,那就是刀工与火候……”韦泽又忍不住开始卖弄他的理论知识。
“就你切菜切的那大大小小的块,你还好意思说刀工?还是让我来吧。”祁红意给了韦泽一个嘲讽,然后顺理成章的霸占了厨房。把韦泽与李仪芳留在客厅。
韦泽其实知道祁红意这是给自己留了面子和空间,正好与李仪芳进一步化解一下冲突。他很感激祁红意的从容,不过心里面却也觉得有些惊叹。正因为祁红意这么懂得做人,所以韦泽一直感觉不到妻不如妾。韦泽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货色,他总觉得有点对不住李仪芳,可他更不想先对不住祁红意。所以韦泽拉着李仪芳的手,低声道歉。可亲密度也就仅此而已。
第二天上了班,韦泽把李玉昌叫到自己办公室。先把昨天李仪芳告诉韦泽的话向李玉昌说了之后,韦泽问道:“确实有这么回事么?”
李玉昌神色难看,他先是低下了头,过了好一阵之后才抬起头,“都督,确实有此事。若是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韦泽摆摆手,“我只问你有没有这回事,我们不谈对错。如果非得说对错,那只能说政治部有问题,政治部没有替大家解决工作中的问题。看来光做‘三定’还不够,还得有各种职务的相应职权,立场。”
听了这话,李玉昌懵了。过了好一阵,他才说道:“都督,若是说让我卡住那帮乱花钱的同志,是财政部的工作。我以前没明白,所以没干好。后来明白了,我就努力做了。财政部里头又是准备谁卡谁呢?”
韦泽坦然说道:“这不是谁卡谁,而是制度本身就得有自我调整的机能。满清那边还有御使和给事中,这些职务就是搞监查,提出反对意见。理论上,如果给事中不署名,很多朝廷文件就不能发出去。我们没钱,就不能乱打仗。你李部长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干的很好。那财政部的同志们知道自己的定位么?这是个政治工作。财政部工作得很好,所以有进一步强化政治工作的基础。我希望财政部能够在这件事情上尽早有建树。”
李玉昌愣了好一阵,终于有点唯唯诺诺的说道:“都督,你若是生了我的气,我可以任你处罚。可这件事不是小事,我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昨天韦泽就忍不住给李玉昌定了个逢迎小人,现在李玉昌的表现让韦泽觉得自己也没有完全看错。他有点不高兴的说道:“李玉昌同志,你若是觉得我是个以一己喜怒来决定职位的人,或者觉得光复都督府是一个没有制度的组织。那你现在可以就辞职了。不过你在这里干了这么久,你真觉得是这样么?我其实是想向你道歉的,政治工作干的不到位,所以你不得不去找仪芳寻求帮助。如果政治部真的工作的很好,是一个让大家能够信赖的部门。你不就去找政治部寻求帮助了么?我是反对以私人关系提供政治指引的,那么我希望有过从私人那里得到政治指引经验的李部长,能够努力尝试着建立起一个更加公开透明的政治部出来,能够帮助大家解决思想上的困惑。或者是你认为我这么做有问题?”
听了韦泽的话,李玉昌很快就发现,他的确认为韦泽这么做有问题。政治这么严肃的问题,不是自家人,谁敢乱说,谁敢乱问呢?李仪芳是李玉昌的侄女,李玉昌才敢去询问。商业部部长李维斯是李玉昌的侄子,可李维斯都有自己的立场和与想法,在很多看法和立场上是公然与李玉昌唱反调的。李玉昌若是解决了其他人的政治定位问题,那其他人坚持自己的立场,和李玉昌唱起反调来,那李玉昌怎么办?
可韦泽既然这么讲了,李玉昌也不敢公然与韦泽唱反调。他只能苦笑着说道:“既然都督这么说了,那我就努力去做。”
在此之后的几天,韦泽暂时放下了其他的事情,专心写了两篇文章。一篇是《为什么光复军到现在能够越战越强》,另一篇则是《我们想建立一个什么样的新中国》。这两篇文章是很早之前韦泽就考虑过,却一直没动手的文章。那时候韦泽听了沈心的汇报之后,认识到启蒙运动的重要性。所以他弄出了一出《剥龙皮》的戏剧,用以抨击封建制度的谎言。
韦泽还记得这出戏之后,他与老婆祁红意还吵了一架。祁红意为了维护皇帝的尊严,反对这出戏。后来因为别的事情,韦泽把想搞思想启蒙的事情给丢在了一边。他不领头,政治部自然也没有跟进的认识水平。
任何社会革命都有启蒙阶段,韦泽决定在未来战略的空窗期中进行思想启蒙工作。遍观部下,韦泽决定把沈心从琼州召回来负责这项工作。而其他人选中,韦泽看中了李仪芳。能够看透韦泽对政治的安排,这的确需要相当的认知水平。哪怕这个人是李仪芳,韦泽也准备内不避亲了。
在群雄并起时代落幕,更残酷的争霸时代即将开始之前,韦泽下了决心要让光复会、光复都督府以及光复军的政治工作更强大起来。在一些人出局,而整个中国不得不进入世界争霸的大舞台的时候,韦泽希望中国能够成为最终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