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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老四突然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朝着文鼎的方向奶声奶气喊了一声。
文鼎的目光投向锦曦这边,四目相遇,他的目光灼灼,一抹难掩的,似是久别重逢后的惊喜在眼中一闪而过。
锦曦的脸颊,就像是被一块烙铁给烫了一下,假装抬手给老四矫正头上的帽子,赶紧错开眼神。
她的慌乱和闪躲,没有逃过他的眼。他目中的灼灼也随即黯淡下去,再次恢复了沉寂。
“不要帽帽,要哥哥,要哥哥……”老四突然在锦曦怀里不安分的扭动起来,挣扎着要下地。
“小屁孩,这里可是有两位哥哥,一位比一位帅,你到底是要找哪位?”文卿呵呵笑着,推着文鼎朝这边走来。
锦曦抬头,朝文卿和文鼎那边投去一个笑容,垂下眼来将老四放到地上。老四脚尖刚一着地,立马迈开小步子朝文鼎那边歪歪斜斜走去。
锦曦不放心,跟在后面一步处,随时准备海底捞月,目光假装关注小四,偷偷从前面的一站一坐的两人身上掠过。
一袭银红色长袍,腰束白玉带,腰带下方坠着一只鸳鸯戏水的香囊。挺拔的身躯,披着白色狐裘,墨发高束的文卿大夫,飘逸俊秀,面若芙蓉。
他侧身站在文鼎身侧,笑容满面,如雪落梅花,美轮美奂,让见者之人皆眼中艳光四射。
在他身旁的轮椅上,文鼎一如既往的坐在那里。
一袭神秘墨袍,左肩处绣有一只展翅雄鹰,神秘中又添霸气。墨发披散在背,只从两鬓各挑了两束,在头顶用一根翡翠簪子定住。
脸部利落的轮廓,如神工巨匠手里的刀斧雕凿而成。眉眼冷峻,五官俊美,双目间似乎蕴藏着一股清冷的锐气。
纵然只是沉静的坐在那里,但是,那股与神俱来的尊贵傲然之气,却是无法让人忽视。
纵然身边站着文卿这样一颗璀璨明珠,但是,文鼎的气度和风华,却是不能被比压下去的。相反,文卿倒成了他的陪衬。愈发将缠绕文鼎周身的那层神秘清冷,而不失尊贵的霸气,衬显的意味分明。
如同他扑朔迷离的身世般,让人一眼看去,就很难再将双目从他身上挪移开。
不得不承认,随着年龄的增长和他的那些经历淬炼,文大哥身上那种吸引女子芳心的魅力,越发的挡不住。
锦曦垂下双目盯着脚前的地面,不敢再多看。
文鼎看到小四走近,脸上的冷峻一点点褪去,浮出浓浓的温柔之色。
文卿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文鼎的身,自然将他这种神情的转变看在眼底,心内不由狠狠惊讶了一把。
原来,凌哥哥也会流露出这样温柔的一面啊,不是对着什么样勾魂摄魄的大美人,而是对着一个一岁出头的小屁孩?没搞错吧?
“哥哥,抱……”老四站到文鼎的轮椅前,小小的人儿仰着头,远远就伸开了双手。
文鼎微微一笑,做出俯身的动作,被文卿抢先一步拦在中间。
“诶诶诶,那可不成,这位哥哥腿受伤咯,可不能抱你这只笨重的小老虎。”文卿点着小四的额头,一本真经道。
转头又严肃的叮嘱文鼎:“你呀你呀,身上还有伤,可不能流失半分力气!”
小四不懂,紫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闪动着,又投向坐在轮椅上的文鼎,带点小委屈的模样。
“要,要哥哥,抱抱……”他再一次期待的伸开双臂。
锦曦从后面过来,扶着他的小肩膀蹲下身来,哄着:“小四乖,姐姐抱,咱让哥哥好好休息,去前面看贴春联,好不好?”
“不好,要哥哥……”小四扭动着小身子道。
“来,哥哥抱。”文鼎挥开拦在身前的文卿,朝小四伸出双臂。
“诶,我刚叮嘱你的话,都是打了水漂么?”文卿气呼呼的叉着双手站在一旁瞪眼睛。
“我的身体,我自己心中有数。来,小四,到哥哥这来。”文鼎俯身,将小四一把抱起,坐到了他的腿上。
小四一坐到文鼎的腿上,就眉开眼笑起来。而文鼎显然也是很开心的,俯下脸来,两个人的额头碰在一起。
“文大哥,小四不懂事,你的伤势要紧,别啥都随他……”锦曦在一旁,看到小四这样腻歪着文鼎,心下颇为惊诧。不知何时这两人竟然关系打得这么好,但同时瞧见老四在文鼎腿上咯咯笑着,扭动的小身子,还是担心的劝了句。
“无妨,难得他乐意。”他淡淡道,继续逗弄着老四,眼也不抬。
锦曦笑了笑,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俩亲昵。文卿将惊讶的目光从文鼎和小四身上收了回来,又落在锦曦的身上,将她从头到脚,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自打那日他在文鼎跟前,爆料出阿财和锦曦的暧昧事情后,文鼎不晓得招了阿财进屋去问了什么,总之,阿财似乎没受到什么惩罚。相反,文卿自己,倒被文鼎下了面壁思过的铁令。一连两日,除了每日必备的去内院为梁愈忠诊断,其他时间一律不准离开屋子。
这两日好不容易才解禁的,文卿就赶紧跑过来拍马屁了。
此刻跟这个叫做锦曦的乡下妞咫尺相遇,他自然要好好端详一番。
面前的这个丫头,根本还只是个青涩的少女,眉眼长得清秀,目光有神,但绝对算不得美人。
听说家里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殷实人家,开着几间小铺子,穿着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暴发户。相反,一身素雅的湖蓝色裙子,腰间束着一条同色腰带,将那腰身勾勒的盈盈不足一握。
再往上……那小胸脯,应该是已经开始发育了,虽然算不上饱满浑源,但已经有了点味道。
阿财那小子,眼光还算不赖。
锦曦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小四和文鼎,自然就没有擦觉文卿的目光,以及他心里转过的念头。
一直在跟老四逗弄的文鼎,就像长了其他暗眼似的,突然轻咳了一声,文卿下意识扭头去看文鼎,正好被文鼎眼底一闪而过的森冷警告给震了下。
小四捧着文鼎的下颚,用小胖手好奇的摸着他下颚,文鼎收回目光,眼底只有一片温柔和宠溺。
“哥哥,这里长了好多小草哎……”老四奶声奶气的摸着文鼎的下颚,认真道。
文卿再次震住了,没搞错吧,凌哥哥的下颚竟然让这个小屁孩乱摸?天哪,是自己眼花瞧错了吧?
锦曦被老四这稚语给逗乐了,目光也落在文鼎的下颚处。
他的下颚处,果真冒出了一圈淡青色的胡茬。因为有了这些胡茬,让他的整体感觉和气质,跟从前那个清冷的少年,有了质的不同。
少年陡然就蜕变成了男人,冷峻的男人。锦曦目光微闪,眼底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光亮。
倒是文鼎,却很淡定的抓住老四的小手,在他下颚上轻轻磨蹭了几下,轻声问道:“扎手么?”
老四点头,“扎,痛呢。”
“男子汉不能怕痛,来,咱再扎一下?”文鼎鼓励道。
老四跃跃欲试,文鼎就又将他的小手搁在下颚处蹭了几下,麻酥酥的感觉逗得小四咯咯笑了起来。
“好玩不?”文鼎眼中含笑的问。
老四点头如啄米,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光芒,奶声奶气道:“我也要长小草!”
文卿又是哈哈大笑起来,锦曦微笑着在一旁摇头。
文鼎温和一笑,摸了下老四的头,道:“那就好好吃饭,等你长到哥哥这样大的时候,自然就长小草了。”
“小屁孩,那可不是小草,那叫胡子。”文卿忍不住弯下身来,在老四的小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又问道:
“胡子,那是男人的标志,人都说嘴上**办事不牢,男人自有蓄了胡子,那才叫真正的男人!”文卿大声道。
锦曦含笑看着文卿,留意到他在对老四说这些,老四这个年龄根本就听不懂的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是落在文鼎的脸上的。
锦曦目光闪了闪,文卿大夫瞧文大哥的那种眼神……想必也跟阿财阿旺他们那般,心底定然是极其崇敬文鼎的吧?锦曦如此想着,也释然了。
“你的小草呢?哪里去了?”老四似懂非懂的眨巴着大眼睛,打量了一会儿文卿,突然问道。
文卿一愣,还没做出回答,老四歪着脑袋想了下,天真问道:“哦,你是我姐姐,姐姐不长草……”
文卿再次一愣,没有从老四毫无逻辑的话里听明白,一旁的锦曦终于捂嘴笑出了声,文鼎显然也听明白了老四的话,有点忍俊不禁。
“梁姑娘,你们笑啥呀,这小屁孩到底说啥呀?”文卿一脸莫名。
“没啥没啥,童言不忌。”锦曦笑着带过。
文鼎看向文卿,笑了下,道:“童真无邪。文卿,若想以后再不被人错当做女子,你就赶紧的把胡子蓄起来吧!”
“啥?”文卿眼睛睁大。
文鼎微笑着摇了摇头,随手帮小四把老虎帽矫正,手指轻轻刮着小四的小脸,他的小脸被北风冻得有点泛红泛紫。
“小四的脸有点冻着了,你赶紧回屋去给他调配一瓶搽脸防冻的药膏,临睡前就要用!”文鼎突然出声吩咐文卿。
文卿对文鼎的命令从来不会推诿,忙地道了声好。锦曦欣喜的看了眼兀自跟小四玩耍,眼也不抬的文鼎,又朝文卿微微欠身,道:“如此,便有劳文大夫了。”
文卿摆摆手,道了声:“好说好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弯腰装了一副羞怒的样子,在老四的小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咬牙切齿道:“小屁孩,你瞧清楚咯,我可是纯爷们!”
文鼎打开文卿的手,皱了下眉。文卿憋屈的走了,走出几步又转回身,对文鼎道:“诶,你刚不说要去看梅花么?我得去配药,要不给你喊阿贵过来?”
文鼎没有即刻出声,略有迟疑的抬眼看了眼锦曦,锦曦的目光却没有看自己,文鼎眼里又是一黯,正要对文卿道‘好吧。’
锦曦却抢在前面出声了。
“文大夫,你只管去配药,我陪着文大哥去那边看梅花。”锦曦对着文卿的方向笑了下,道。
文鼎埋头继续跟坐在腿上的老四耍戏,虽然今日没有出日头,但是,这浑身上下,陡然就好像被灌注进了一汪暖流,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真是舒服。
“文大哥,我们去那边看梅花。”锦曦过来从后面扶住椅背,柔声道。
“嗯。”文鼎轻应了一声,轮椅下面的几只木轮子开始启动。
锦曦在照壁附近的一处避风,却又不阻挡看梅视线的地方停下来。她安静的立在一旁看着文鼎和老四嬉戏,看他耐心的回答老四的那些幼稚的提问。
锦曦自问自己对待幼弟,已经算是有足够的耐心了。但是瞧见文鼎跟老四的相处,锦曦这才发现自己所谓的耐心,其实不过是对小孩子的耐心敷衍。而文鼎则不同,不论老四再如何吐字不清,前后逻辑混乱的说出一通话,文鼎都会很认真的应对,饶有耐心。
锦曦眼睛在面前这一大一小的两人身上留转,耳中听到这一问一答的好笑对话,嘴角忍不住微微抿起,脸上的神情是自己从未察觉过的柔和。
文鼎偶尔的抬眼,看到那少女恬静带笑的立在一旁,耐心的陪着。她脸上的笑容,直达眼底,没有半点敷衍。
他的目光投过来,跟她的目光交汇在一处,她抿嘴淡淡一笑,随后再别开视线,脸颊上浮起的两片红润。
虽然没有只言片语的暗示,但是,少女脸上的羞涩,还是让他如梦初醒。
头顶依旧是阴沉沉的天空,但是他抬头望天,却隐隐瞧见一缕霞光从乌云后面射出……
风从梅花树枝间拂过,落英缤纷,带来暗香浮动。
空气中流动着的,不止是醉人的暗香,还有一缕淡如熏风,飘忽难定,没法子言喻,瞧不见摸不着,却又隐隐缠绕的情愫……
晌午饭大家伙都只是匆匆吃了几只茶叶蛋,垫吧一下肚子,还给夜里的年夜饭腾出空隙来。
下昼的时候,村口那边的土地庙前,已经围聚了成群结队的村人,老人,还有半大的孩童们。
妇人们都留在家中烧年夜饭,男人们则带着孩子,用托盘装着供品和炮仗香纸,去土地庙前烧。
梁愈忠和蔡金山,蔡庆阳去了,并带上了锦柔,文芸,文安,以及老三老四。锦曦则留在家中,趁着年夜饭前的这一段空闲,将家里前后堂屋饭堂里面的茶壶,茶碗,以及用来装瓜子花生糕点吃食类,用的小盘子给一并清洗擦干备用。
天色微微入黑的时候,村里远远近近传来炮仗的声响,在宣告着村里的许多人家,都已经开始围坐吃年夜饭了。
在孙氏和简氏的一番精心操持下,锦曦家的年夜饭,也逐次摆上了桌。
年夜饭摆在前院的堂屋,男女同席,两张大桌子拼凑在一起。琳琅满目的菜肴,煎炒焖炸,炖熬烘煮。荤素搭配,甜辣相济,凉菜果盘,面食糕点,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高粱酒的醇香,米酒特有的清甜芬芳,在饭堂里弥漫开来。
蔡庆阳在院子门口点燃了年夜饭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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