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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闻声赶过来,一钢叉叉到牢门柱上: “吼什么吼,等你定了罪,有你哭的时候!”
我急把左手掌心呈给他看:“狱卒文哥,我没骗你,我是你们魔君请来的客人,你看,我手里这枚红印便是他给我的,你看你看!”魔兵甚是无语地白了我一眼:“我这不看呢嘛!”语气粗鲁,差点没把我耳朵给震聋。
对此虽然极其不满,但只要能放我出去,他再大声吼我我也受了,可惜我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我不但没被放出去,而且还遭致魔兵更粗鲁的大吼。
“你让我看什么!这上根本什么也没有!!”一把甩开我的手,看守魔兵眼中透出鄙夷和不屑,随后气愤地离开。
我不解地收回手,再看手心处,还哪有红印的影子,连个隐现的轮廓也不见了。
垮了肩膀靠坐在牢门旁,眼中幽怨地看着手心,眼角瞥到对面落尘即使我这面如此大的动静仍然不屑于看一眼,不由有些恼怒。
“你很讨厌我?”嗯…这问题问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白痴。
落尘自不会搭理我,眼睛都没抬一下,嗯!够高傲。
长长的白发几近透明,直至腰际,软软的,不知道为啥子就想起了面条。咳咳,把溢到喉咙口的笑意憋回去,我说:“告诉你个秘密,
其实我不是梦魅儿,所以如果你是因为以为我是梦魅儿而讨厌我,那我要告诉你,你这么做对我很不公平。”
瞄了眼对面落尘,他奶奶的,还是没理我,眼睛半阖,睫毛都没看见颤一颤,是不是睡着了?坐着也能睡着?呃貌似可以,我坐着都能睡着,人家还神仙呢。
“真的没骗你,*,听说你是神仙,在天界还当了个很大的官?据说是水军?”见落尘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我继续在那里自说自话,反正关在这里一时半刻也出不去,和美男交流交流总比对着一群蟑螂老鼠打瞌睡的好。
“实话跟你说,昨天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不过你也别误会,我也不是在黑暗之城见得你,就在不久前,我在魔界的第八城幻影中见过你,当时见到你时,我很惊讶,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你,可是姜九黎却说,在第八城的幻境里,看到的人就是自己的爱人,嘿嘿嘿,我没有告诉他,当时我一共看见了三个呢,姜九黎就是个大骗子,如果真能看见自己所爱之人,那这三个岂不都是我爱人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喜欢三个人呢?你说是不是?”落尘还是一副兴趣索然,头不抬眼睛也不眨,都怀疑他是不是被姜九黎那货给下毒杀了。
仰头靠在结实的牢门上,粗重的柱子组成的栅栏,不是木头所制,究竟是什么材质对于我这个法盲来说,根本无从猜测,当然,法盲是法术盲。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可我觉得你和我第一次在幻境里看到的不同,虽然长相一模一样,但却有很大的差别,就例如你的眼睛,幻境里的你,眼睛那么的明亮,好像随时都可以从那明亮之中流淌出泉水一样,可是现在的你,那两弯泉眼好似枯竭了,冷漠而毫无感情,像一潭死水,好似没有灵魂,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说完就向他看了过去。
以为落尘这次仍会像适才那般无动于衷,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雪白的睫毛轻颤,落尘缓缓抬起他披散着雪白长发的头,一双曜石样黑的眼睛也毫无感情色彩地向我投来。
“你知道什么?”他说,冷冰冰的,可看的出来,他语气里有着急车眢。
我大眼睛闪闪:“我知道什么?你想我知道什么?”
落尘慢慢闭起眼睛,他不愿看到我的样子:“你真的不是梦魅儿。”我急忙点头,虽然听出他不是在问,但我还是迫不及待地肯定道:“是,我不是梦魅儿,早在半年前,梦魅儿拿我当血祭时,就被我反噬吞进了肚子里。”不知为何,我就是想告诉落尘,把我隐藏在心中的秘密全数告诉他,就像对待成秋碧那样,因为心中认定他们不会害我。
落尘没有说话,半阖着眼睛,维持着打坐的姿势,雕塑一般,我抚额,靠,又被他当狗不理了。
重新靠回大牢的牢门上,我有些失落:“你真的就那么不愿意理我?”落尘不发一语,又如适才一样,连睫毛都不抖一下。无奈叹气,神仙神仙,断了七情六欲才叫神仙,可没说神仙不许说话不许笑吧,这落尘好像面部神经缺失一样,没有喜怒哀乐,但和姬公孙的臭脸色还不同,落尘是真的无喜无悲,甚或说,此刻的他,无论外界如何,都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可谓,无心之人。
终于知道他的眼睛为何会像死水了,因为,他没有心。没有心的人是可怕的,他不知道怜悯,不知道疼惜,更不知道何为感情,他们所做的一切,都缘于内心的自我认知,在他的世界里,非黑即白, 绝无缓释的余地。
长叹一声,明白了为何自己在幻境中所看到的落尘和现在这个落尘的区别后,心中只期待去魔宫打听的那个看守快些回来,好把自己放出去,真要自己在这大牢里坐上个把时辰瞅瞅四周黑暗潮湿的环境,心中就阵阵发寒。
顺手从地上捡了根稻草刁在嘴里,屈起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靠在牢门上的我,看上去还真真有几分地痞流氓的意思,落尘不看我,专心在那里打坐,我偶尔撇去一眼,表面平静心中却焦躁,等了这么久,为何还不见狱卒来放我?打听一个消息用得着这么长时间?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最先在大牢外挡住我的两个魔兵狱卒急冲冲向我所在的牢房而来,到了近前却直进了落尘所在的牢房,我着急的趴在牢门上喊道:“狱卒大哥,你们去打听了么?我真的是姜九黎请来的客人!”
一道白色光芒直袭我的脸颊,啪的一声脆响,只感右脸上好似被鞭子抽了一样灼灼的痛,怒瞪对我施暴的其中一个魔兵狱卒,只听那狱卒回吼道:“叫什么叫,我们已经向紫衣大人请示过了,这些天魔界里,根本就没有客人来访魔君大人,居然敢直呼我们魔君的名讳,不想活了!”说着又一道劲芒袭来,我急急躲开,却因为身体限制,左脸上堪堪留下一道血红的口子,摸了一把,都流血了。
心中瞬间涌起说不出的恐惧感,盯着把落尘拉出牢房的两个魔兵,我不甘就这么被关在这里,仍存侥幸道:“狱卒大哥,紫衣是谁?你认识雪姬吗?就是总管魔宫的雪姬?或者谷妖娆也行,你去问问她们,她们一定知道的……”
魔兵守卫回头一个眼刀就让我再也不敢说下去,他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极其恐怖的笑容,声音低沉道:“连紫衣大人都不知道魔君有你这么个客人,雪姬和妖娆大人又怎会知道?你可知道,紫衣大人可是咱们魔君陛下的枕边人,这么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其他人更不可能知道了,哼,你就乖乖的等死吧。”说罢绝然转身,推得落尘一个踉跄,然落尘脸上依旧是那种万年不变的淡漠,不一时三人就消失在大牢的尽头。
我无力地滑落在地面上,后背抵靠在凹凸的栅栏上,喉咙微动,口中尽是苦涩。枕边人紫衣大人…紫衣脑中忽然浮现出昨日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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