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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甜酒品尝,别有一番滋味(作者本人试过,不错。)。
接着上来一个炭火盘子,架在大殿中央,上面放上铁砚,竟然在庙堂之上烤肉!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沈鲤详细考虑过,确实想不到古籍上有记载,才又离席劝谏:君子不近庖厨。现实再次无情的打击了他,这次陈公公拿过来的是《礼记》,告诉老先生,这是古礼。
《礼记·礼运》:“昔之王者,未有宫室,冬则居营窟,夏则居橧巢;……以炮以燔,以烹以炙,以为醴酪,治其丝麻,以为布帛;……然后退而合烹,体其犬豕牛羊,实其簠、簋、笾、豆、鉶羹,祝以孝告,嘏以慈告,是为大祥。此礼之大成也。”
好吧,又错了,老先生只好回到座位上继续吃喝。老夫不说你的吃食总行了吧!烤肉配着“江东春”酒(朝*鲜苹果汽酒)品尝,吃着还舒畅。
皇帝又让倭女上来歌舞。蛮夷歌舞,老夫不屑,我还不说了。不过没坚持多久,老先生“文死谏”的毛病又犯了,整肃仪容,又离席劝谏。这些是蛮夷歌舞,老夫就看你还用那本书来辩解。
悲哀啊!没想到倭女演绎的竟然是华夏中原已经失传的“唐乐”,而且还是原汁原味,没有删改的《秦王破阵乐》!时间关系,《春莺啭》、《万岁乐》、《太平乐》、《桃李花》、《打球乐》、《采桑老》、《皇獐》等还没有机会表演呢。
屡次被打击的老先生,只好回到座位上继续饮宴。
接着,是年轻男女,穿着一些不是很常见的服装出来,来回走动,转来转去。再看看,好像和朝*鲜、东瀛人穿的服饰有点相像(其实所谓的韩服、和服还真的是抄袭传统华夏服饰。)。这次沈鲤就慎重了,先问清楚陈矩是怎么回事,以免再错。陈矩也没卖关子,一招手,就有內侍捧了几卷卷轴上来,在老先生面前一一展开。
卷轴是宫里面保存的历朝古画,都是各式人物。沈鲤一看,暗自庆幸没有再次贸然劝谏。卷轴中,人物的衣着和殿中男女的衣服很是相似。
陈矩在旁边逐一讲解:这是根据历朝流传下来的文献、图画制作的汉服,男装有深衣、直裾(jū)深衣、朱子深衣、道袍、鹤氅(chǎng)、半臂衫配直裰(duō)、短褐(hè),女装有曲裾、襦(rú)裙、齐胸襦裙(就是所谓的女装韩服)、半臂襦裙、袄裙、褙(bèi)子……
倒霉透了,沈鲤这一次被自己的学生好好的上了一堂华夏传统课,还不能表现出生气的表情,要认真欣赏,沉醉其中……
万历给老师解释:这些吃食是陈矩从奴儿干带回来的,歌舞汉服是辽宁进献的,学生也知道不可沉迷享乐,这是想让老师帮忙延续华夏传承,才设下筵席宴请老师。万历恳求老师,要派出得力的乐师舞者,把唐乐学回来,还要流传后世。
到最后,万历拿出了陈矩的《请迁中原百姓以实奴儿干疏》,请求老师帮忙游说群臣支持。陈矩也一一向沈鲤讲解了在极北之地的见闻,确确实实是可以安置中原多出来的人口,安置好流民,社会就会少点动荡,安稳下来。金四也当面承诺,安置百姓的费用由辽宁出,朝廷只需要把人口送到塘沽就行了。
沈鲤回府后,一方面确实是心里羞愧,另一方面也是要详细考虑一下怎么劝说同僚们,于是就称病两天。万历心知肚明,也就准了。
郭正域听完沈鲤的讲述,很是支持延续华夏传统,也认为殖民奴儿干于国于民都有好处,于是主动接受出面游说言官,另外主动提出外派东海,寻觅流散海外的华夏传统。
新年停朝之前,陈矩的《请迁中原百姓以实奴儿干疏》得到朝堂大部分人的支持,顺利开始实施。辽宁又可以增加人口,继续从大明吸血了。